“确信无疑?”
崔珉追问,眉宇间满是凝重。
“中毒者症状明显,灰唇青面,依据我所学医术,断无误诊之可能。”
崔缊蓉语气冷静而坚决,她的目光锐利如鹰,仿佛洞察了一切,“父亲,边疆之敌或许已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我们的队伍,又或者我们之中出现了不可预测的变化。”
言辞之间,她不经意地向白参将投去一瞥,那眼神深邃复杂,似有千言万语藏于其中。
白参将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旋即挺直了腰板:“大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先是指责我对客人有所图谋,如今又要强加给我叛逆的罪名?我究竟有何过错,以至于遭受这样的误解?将军您最清楚我的忠诚,我怎会做出背叛国家的事情?恳请将军明察秋毫,还我清白!”
尽管他声嘶力竭地辩解,但不知为何,越是极力地辩白,那声音中透露出的不安与慌张就越发引人注目,周围士兵们的眼神开始变得狐疑不定。
崔缊蓉的目光淡漠如水,轻轻掠过白参将的脸庞,“白参将,如果你真的无辜,刚刚那句话,难道是有人强迫你说出口的吗?”
这一问,让白参将顿时语塞,眼神躲闪,不敢与崔缊蓉那锐利的目光相接。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里头的水可深得很。
士兵们的态度悄然变化,看向白参将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审视和不满,他们低声议论起来。
“多亏姑娘心思细腻,不然真不知道要蒙受多少冤屈!”
“我们这些小兵也是无奈,才跟着他团团转!”
对于这些低语,崔缊蓉并不感到意外。
此刻站出来的人,都是她亲手训练的“风”字队士兵,白参将在他们中间早已失了人心,一旦事情败露,自然会遭到众人的唾弃。
“白参将,你还有机会选择坦白,若继续执迷不悟,只会让你的处境更加艰难。”
崔缊蓉的声音冷硬如冰。
“我说的都是实话!难不成姑娘想用私刑逼供吗?我随将军南征北战多年,你的怀疑……”
没等他说完,崔缊蓉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丸状物,不容分说地送进了白参将的口中。
他条件反射地吞了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恐惧之情溢于言表,“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崔缊蓉嘴角勾起一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既然白参将所言句句属实,那么吃下的是何物,又有什么区别呢?”
白参将脸色骤变,想要说什么,却突然捂住肚子,痛苦万分。
他整个人蜷缩在地上,脸色惨白,汗水顺着额头滚落,痛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崔缊蓉缓缓走向他,声音平静而有力,“现在,白参将是否愿意说出真相了?”
四周的士兵屏息静气,紧张地观察着这场变故。
不久,让他们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一向倔强的白参将竟痛哭流涕起来。
“我、我真的错了!是有人告诉我,姑娘打算让张公子接替我的位置,我一时鬼迷心窍,才设下了这个局!但是下毒的事情,我真的毫不知情,与我无关啊!”
“求大姑娘饶命!我已经知错了!”
他的哭喊在空气中回荡,悲凉而又无助。
白参将此番哭诉,声音中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悲痛,铁骨铮铮的硬汉,泪水如断线的珠帘般滑落,每一滴都似乎重重地敲击在场众人的心头。
崔缊蓉的视线缓缓移向身边的父亲崔珉,而崔珉则是不慌不忙,沉稳而有力的声音穿透空气中的凝重:“白参将,你让我感到无比的失望。”
言语中透露出的不仅是责备,更有深深的痛心与无奈。
“将军,我……”
白参将刚欲辩解,脸色却骤然变得惨白,仿佛有什么不可抗力猛然袭来,使他猛地从悲痛中挣脱,身形如同弹簧般腾空而起。
于腰间一抹寒光闪烁,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指崔珉胸口而去。
这一系列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看不清,即便是距离不过咫尺之遥的崔缊蓉,也是一时间怔在原地,反应不及。
只听得空气被划破的细微声响,匕首携带着冰冷的杀意,闪电般朝崔珉逼近。
“爹爹!”崔缊蓉失声惊呼,而崔珉尽管迅速后撤一步,无奈两人之间距离实在太近,想要完全躲闪已是无可能。
就在那生死存亡的刹那,一道矫健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掠至崔珉之前。
那匕首毫不犹豫地没入了挺身而出的张炆胸膛,鲜血霎时溅满了四周。
张炆牙关紧咬,面部因痛苦而扭曲,但他仍凭借着顽强的意志,以惊人的爆发力,一脚狠狠踹向白参将的腹部,将其如同断线风筝般踢飞,重重地撞上了营中的木桩。
白参将口吐鲜血,身躯无力地瘫软下来,头颅无力地垂落在一侧,生命迹象逐渐消散。
崔珉从惊骇中迅速回过神来,声音中充满了威严:“立刻逮捕白参将!”
一时之间,原本陷入震惊的士兵们如梦初醒,纷纷涌上,将失去意识的白参将团团围住。
然而当他们靠近时,才愕然发现白参将已无生命迹象。
几个大胆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