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奕王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正欲起身,却被苏娆紧紧抓住了手臂。
两人目光交汇,情感在无声中流淌,但苏娆很快想起了奕王身上的蛊毒,理智回归,急忙松开了手,感激地说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奕王收回手,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温热,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那份冷淡,淡淡回应:“无妨。”
门外,长公主的怒吼声穿透了空气,直击人心:“赵怀珏,你出来!”
那声音里,昔日的温婉与风度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失控的疯狂与愤怒。
奕王推开房门,门外,长公主的脸庞因愤怒而扭曲,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赵怀珏,把那贱人交出来,她害了我的女儿!”她近乎嘶吼地要求着。
奕王站立于门前,沉默不语,但那坚毅的背影已表明了他的立场。
“长乐还在等我,把她交给我!若长乐有闪失,你们都得陪葬!”长公主的威胁中带着绝望与愤怒。
苏娆披上外袍,缓缓走到门口,冷静地回应:“长公主,长乐郡主昏迷,与我无关。”
她的话,试图拨开眼前的迷雾,却似乎并未能平息长公主的怒火。
“那与何人有关?谁能救我的长乐?”长公主的声音颤抖,理智似乎已被愤怒吞噬。
长乐郡主对她而言,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失去女儿的恐惧让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静与判断。
苏娆意识到,正是这份过度的保护与重视,使得长乐郡主身边的人不敢轻易靠近,也让这位小郡主生活在孤独与寂寞之中。
“殿下,能否容我见长乐一回?我或许能找到法子救她。”苏娆的声音中带着恳求,她心中有一个念头正在萌芽,一个她必须去验证的念头。
长公主在愤怒与绝望中挣扎,最终,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决定给苏娆一个机会。
“那你随我来。”她的话语中带着妥协,也藏着最后一丝希望。
苏娆正欲跟随,却被奕王轻轻拉住,他的眉宇间流露出一丝担忧。
苏娆回报给他一个坚定而安心的微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奕王这才松开手,目送她随着长公主离开,心中五味杂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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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苏家那女人声称能治好长乐郡主?”霍夫人嘴角挂着一抹嘲讽,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诞不经的笑话。
“是的,奴婢得到的消息是,苏侧妃正随长公主前往郡主那里。”仆人恭敬地回答,语气中也透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霍夫人觉得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荒谬至极。
“若是普通的毒药,或许还有转机,但这次的东西,其复杂与危险程度,远非一般所能比拟。”
她深知,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而苏娆此举,很可能会让自己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甚至可能让奕王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
霍夫人的眼中闪烁着玩味的光芒。
苏娆随着长公主步入内室,映入眼帘的是躺在床上的长乐郡主,那个曾经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如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苏娆的心头不禁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而作为母亲的长公主,更是心如刀绞,思绪万千,她多么渴望女儿能够再次睁开眼睛,与她笑,与她闹,一旦失去女儿,她的世界也将随之崩塌……
苏娆的步伐坚定而轻柔,缓缓走向那躺在床榻上的长乐郡主。
然而,一道身影突如其来地阻挡在了她的面前,那是长公主,一位母亲的本能使她用尽全身的力量守护着自己唯一的宝贝。
“殿下,请允许臣妾查看公主的状况。”苏娆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专业与决心,“臣妾对医术略有所知,绝不会对长乐郡主造成任何伤害。”
长公主的目光在苏娆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那是一种深沉的审视,仿佛要从苏娆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中寻找答案。
终于,她缓缓放下了那紧绷的手臂,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与期待。
苏娆靠近了长乐郡主,虽然她并非专业的医师,但多年的宫廷生活让她对医学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长乐郡主的面容苍白,虽然静静地躺着,仿佛陷入了深深的睡眠,却没有中毒常见的痛苦扭曲,这让苏娆心中有了一个不祥的预感。
“郡主这是中了蛊。”苏娆的话语斩钉截铁。
“蛊……”长公主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解。
相较于常见的毒物,蛊术源自遥远的南疆,对于中原来说,它充满了未知与神秘,更添了几分不可捉摸的恐惧。
“何种蛊?你有解法吗?”长公主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与祈求,为了女儿,她愿意尝试一切可能。
“我一人之力无法,但有一个人或许能够。”
苏娆提到了那个名字——白泽,虽然他从未在众人面前显露真容,但在苏娆心中,他就始终默默陪伴在她的左右。
世人眼中,他是孤僻而古怪的,但只有苏娆知道,他的内心纯净如孩童,曾经因被欺骗而成为伤人的工具,这一世,她决不允许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