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惦记着自己身上有汗味儿,没有贸然靠近温鹤绵。
他仔细想了想:“可能那三年被我吓到了。”
毕竟是过去的事,谢琅没有多说,温鹤绵选择尊重他,也没有多问过。
她知道谢琅来王府的次数不少,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是很清楚。
“原来是这样,那你也忒可怕了。”
温鹤绵不禁失笑。
谢琅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忽然眸光微动,抬手往她头上探去。
温鹤绵只觉得发间有些痒痒的,他嘴角却染上丝丝笑意,晃晃手上的东西:“有片叶子掉头上去了。”
温鹤绵闻言定睛一看,确实是片叶子,庭院这边花草树木多,估计是被风吹过来的,她没有注意到。
谢琅缓了缓,坐在她旁边,漫不经心地问:“太傅方才在与青云说什么?我瞧着她神色不太对劲。”
谢琅这一心二用的本领,可谓是登峰造极。
温鹤绵忽然生出几分兴趣,她笑着挑眉,面上淡定:“哦,你说这个,青云刚才在问我,需不需要给我准备避子汤?”
谢琅脸色空白,噗的一声呛到了。
他嘴唇无声动了两下,然后结巴着开口:“你、太傅,你怎么回她的?”
“我说不用。”温鹤绵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突然就很想知道他的反应,“陛下喜欢孩子吗?”
回应她的是谢琅的拥抱。
帝王声音低闷闷的:“不喜欢。”
谢琅从不否认他是自私的,他并不想多出一个孩子来侵占温鹤绵的注意力。
温鹤绵垂下眼:“嗯?”
“但如果是你生的,我会学着去爱护这个孩子。”
谢琅认认真真,不过在说完这句话后,他又接着小声嘀咕:“还是不要最好,回头朕去问问太医,看看有没有法子……”
比起目前还没有踪迹的孩子,当然是温鹤绵更重要,女子生产凶险,谢琅幼时在宫中听闻过,他不想去赌。
没有谁能比温鹤绵更重要,就算是他们的亲生骨肉也不行。
“行了,别说了。”
眼见着他越说越离谱,温鹤绵抬手赏了他个脑门蹦,语气带着轻松与调侃:“还没个影子呢,随缘吧。我提前同你说说,怕你到时又东想西想。”
谢琅抬手捂着自己的脑门,不疼,只是故作模样,想让温鹤绵心疼。
温鹤绵没有理会他,这下手上真的没留劲儿,用力推了一把,声音有点冷:“别抱着我了,去洗漱,沾我一身汗味儿,也不嫌热。”
小把戏被看穿,谢琅只得悻悻起身,先去把自己给拾掇干净。
温鹤绵比他讲究,是有些洁癖在身上的,倘若真给惹恼了,他得不到好果子吃。
不过这番谈话确实给了谢琅些许紧迫感。
他自然是想要把最好的都给温鹤绵,私下里一直有在准备,只是眼下局势未定,若仓促而行,也不是他所愿。
那般重要的事,如果没有她所在乎的人到场,她定然会遗憾。
“嘉王,蛮族。”
这两个字眼在谢琅唇间轻轻滚动了下,眸色沉下来。
他想,还是要早些解决才行。
-
二人在外好好玩耍了几天。
谢琅年轻气盛,虽然总是忍不住有些蠢蠢欲动,可他惦念着温鹤绵的身子,在没有得到首肯前,是不会自顾自索要的。
这时候倒是听话。
温鹤绵撩起袖子检查了下,舒出口气来,那些不可言说的痕迹总算是褪去了。
谢琅站在她身后,捻着她的一缕头发让在指尖把玩,目光不由得有点惆怅:“怎么皮肉这么薄呢?”
那么玉白脆弱,即便是他再小心翼翼,也难以避免在上面留下痕迹,生怕一个用力过猛,便就折了。
“体质问题。”
温鹤绵不怎么在意,她扯回自己的头发,利落几下挽好。
“只要不生病就成。但你的手劲儿,确实需要学着好好控制。”
那些痕迹虽然不疼,可看着着实碍眼,温鹤绵也是要脸的。
谢琅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温鹤绵,很快败下阵来:“朕知道了。”
他心中阴暗念头很多,因着温鹤绵的纵容,又膨胀了不少,留下痕迹会让他有安全感,他也喜欢欣赏。
但温鹤绵不喜欢,他就会改,他不想让她生气。
温鹤绵瞥他一眼,没吭声。
“明日下朝后,我要去见见柳琼月。”
温鹤绵顺口提了嘴自己的安排,以免到时候谢琅借机发作。
这样的前车之鉴也不是没有,她简直熟悉了这些小手段了。
谢琅手一顿,扬了扬眉:“含霜想去哪儿,是你的自由,可以不用告诉我的。”
温鹤绵哼笑:“什么时候变这么大方了?”
谢琅捉住她的手腕,在上面亲了亲,颇有点恬不知耻:“朕一直都如此大方。”
温鹤绵收回视线,都不想说他,转身让人先去递拜帖。
次日下朝后,温鹤绵径直去了柳府。
是的,柳府。
小主,这个章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