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眼睛不想要了吗?”
谢琅的注意力时时刻刻都集中在温鹤绵身上,对于太医院判的打量,他皱了皱眉,有点生气。
太医院判连忙躬身:“陛下恕罪!”
温鹤绵看向谢琅,轻轻摇头。
谢琅这才挥手让人出去了。
“陛下,不要迁怒无辜的人,他也只是好奇。”温鹤绵态度从容,“我没有那么脆弱,倘若连别人的目光都承受不起,怎么能稳坐在如今的位置上?”
谢琅想说他会扫平一切障碍,可对上温鹤绵柔和淡静的眼神,他就住嘴了。
太傅本来也不是需要被人护着的娇花。
熬药要时间,只能等他们回来后再喝。
两人低调乘着马车出了宫。
京城早市最是热闹,叫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沿途看到有卖甜糕的,温鹤绵让人去买了几块热乎的来,充当早饭。
威严的皇帝陛下一脸欣喜啃甜糕的样子,让人发笑。
温鹤绵摇摇头:“怎么还是这么喜欢甜的。”
谢琅义正言辞:“你给的,不一样。”
温鹤绵瞥他:“是陛下多想还差不多。”
他低声:“在外面,含霜还是叫我的字吧,别人听见陛下,会被吓着。”
温鹤绵:“你刚逮着我时也不太像这么贴心的样子。”
远离京城三年,太傅这个称呼一出来,温鹤绵简直条件反射性头皮发麻,才会在一开始就被稳稳拿捏住先机,有了后面谢琅无限得寸进尺的功夫。
谢琅淡然一笑,不否认。
温鹤绵啃了口甜糕,成功被齁住——还是这么甜啊。
谢琅顺势递上杯茶水,温鹤绵端着一口灌了。
马车最后停在一家首饰铺前。
珍宝阁,京中最大的首饰铺,平时有不少达官贵人都爱来这买首饰,不管是自用还是赠人,都很有面。
关键是这铺子也不只招待有钱人,一楼摆放的是些平民百姓也能买得起的首饰。
温鹤绵和谢琅径直上楼去,因着这会儿早,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至于身后跟着的尾巴,自有暗卫会处理。
无人知道,这家铺子早就被谢琅盘了下来,他们今日自然不是来看首饰的,入了包厢,珍宝阁的幕后掌柜便小心翼翼呈上来一个木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把用铁制作的火铳。
温鹤绵曾在书中看过火铳构造,这个世界也有关于热武器的初步使用,不过技术也没有那么先进,于是在三年前走之前,她顺便也画了份图留下,经过这么久的研究,谢琅手底下的人还真将这种新式火铳给制造了出来。
她问掌柜的:“目前的这种火铳可以量产吗?”
掌柜的不清楚她的身份,小心翼翼往谢琅方向瞥了眼,这才道:“回姑娘,这火铳制作比较困难,恐怕暂时无法量产,只能尽量多做出一批。”
温鹤绵理解:“无妨,能先给精锐心腹用上就好。”
谢琅的心腹是飞鸿营,人在精而不在多,当真起了战乱,有这么一批人在,足够出其不意了。
“含霜想要试试这火铳的威力吗?”
谢琅问。
这玩意儿放在现在和枪是一样的级别,温鹤绵确实很好奇:“试试。”
可以试,但不能在这里试,动静太大,不好隐瞒。
所以最后他们将这把火铳带回了宫里。
火铳后坐力比较大,温鹤绵只有射箭的经验,提前穿戴好了护具,听完讲解后,便亲自上手操作。
“砰、砰!”
连发两次,都没有正中靶心,堪堪擦到了边,手已经被震得发麻,温鹤绵倒不气馁,只道:“还是得经过训练才行。”
威力和她想象中差不多,这玩意儿要是出现在战场上,能有出奇制胜的效果。
谢琅也上手试了两次,结果和她差不离,毕竟改良后的火铳和从前的火铳不一样,需要重新熟悉。
“这把火铳暂且留在宫中,我来日再让他们送几把来。”
谢琅说完,又想起:“太傅身边的人,也配上几把,有备无患。”
温鹤绵笑:“多谢陛下。”
她明白这是谢琅一片好意。
谢琅不满地嘀嘀咕咕:“我们还需要言谢吗?”
温鹤绵乐了:“知道了,日后不会这么说了。”
临至端午,已经有几位被说动的藩王启程回封地,剩下的则继续逗留着,有的是在观望,有的是想走不敢走。
上月才办了万寿节,因此端午被谢琅下令一切从简,无需再大肆操办,至于仍然逗留在京的藩王,就象征性赏点东西下去,也算全了礼数。
未确认温鹤绵境况前,王府没有贸然给边关传信,想着今年端午应该是不能回去陪自己爹娘过了,温鹤绵处理完公务之余,写了封信让人送去。
谢琅看见她略有失落的神情,心下生出愧疚,默不吭声走过去抱住她:“下次过节朕陪太傅一起去看他们,可否?”
温鹤绵心想,得先理清他们混乱的关系:“再说吧,你暂时不宜离开。”
谁家皇帝也没事往边关跑。
不过温鹤绵转念想想,自家爹娘的岁数,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