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这一胎养的极是顺利,玄凌进来时,陵容还有力气与他说笑。
“珚珚,你又为朕生下一个儿子。”玄凌如今子嗣虽丰,可是只有三子,比起先帝,实在不算多,这也是他一直遗憾的地方。
如今陵容生子,玄凌怎会不高兴?
陵容顺着说了几句话,玄凌将陵容汗湿的头发轻轻别到耳后:“有珚珚相伴,朕实在幸运。”
陵容虽然疲累,这时候却不能掉链子,她柔肠百结,哽咽着说:“与四郎相伴,也是我一生幸运。”
顾忌产房不洁,玄凌只待了一会。陵容也不想玄凌为自己踏足产房一事太过高调,二人略说了几句话,陵容便叫玄凌到外间去了。
自己生子,难免顾不上宝哥儿,陵容便将他托付给了宁贵嫔。
玄凌走后,玉如便带着宝哥儿来瞧陵容了。
宝哥儿看到自己母亲面色尚可,不算很累,便兀自站在一旁看刚喝了奶呼呼大睡的弟弟。
他看了又看,似乎有几分嫌弃:“娘,不是说是妹妹的吗?怎么会变成了弟弟?”
予鸿虽然已经进学有几年,可是他只读书,还不懂这些。不知道自己万分期待的妹妹,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弟弟。
他还攒了许多宫外的小玩意呢,全是留给妹妹的,难道全要便宜了这个臭小子?
陵容哭笑不得,玉如逗他:“宝哥儿乖,下一个就是妹妹了!”
予鸿将信将疑:“真的,宁母妃可不要骗我。”
玉如玩心大起:“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宝哥儿就哭给你母妃看!”
予鸿像小大人似的摇了摇头,见自己的便宜弟弟也不会说话,也不会起来与他对剑,顿觉无趣。
问过陵容后,便到崇文馆去找崔云渡了。
予鸿走后,玉如才和陵容说些悄悄话:“娘娘,方才陛下不顾产房污糟,竟然进来看你,你不知道,外边皇后、昌敏贵嫔、甄婕妤几个,脸都僵了。”
陵容哑然一笑:“那你呢?莫不是反而把脸笑僵了?”
玉如一声“嗨”,甩了甩帕子:“臣妾就是这个脾气,改也改不好了。”
又问:“娘娘这会觉得怎么样?还疼不疼?”
陵容微微感受了一下:“你也生过蕴真,怎么可能不疼?”
“不过第二次,总是比头一胎要顺畅些。”
“你怎么问起这个?”
玉如面有羞色:“臣妾上个月月信没来,有些担心……”
陵容一喜,握着玉如的手问:“当真?”
玉如大大咧咧地站起来:“也可能是臣妾弄错了,以前也不太准。”
陵容又问她有没有什么症状,玉如说了一些,像是怀孕,又不像。
陵容想叫卫临来瞧瞧,却被玉如拦住:“娘娘才生下四皇子,如是我也曝出有孕,岂不是惹眼?”
“况且我自己也不确定,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见玉如自己有主意,陵容也就点点头。
又想起了什么,说到:“你有孕了,我还让你照顾宝哥儿这个浑小子!我去和敬仪夫人说,叫宝哥儿在她那里住些时日。”
玉如急忙将陵容按下:“我的娘娘,您可消停会吧。”
“只有臣妾自己来看你,端仪、敬仪姐姐和襄姐姐都没来,不就是不想惹人注目吗?”
“况且如今宝哥儿吃住都在学馆,只有休沐的时候到后宫里来,不算麻烦。”
“蕴真可喜欢她二哥哥了,她一天到晚上蹿下跳,正愁没人陪她玩呢。”
“再说我,就算有孕,也不会制不住一个浑小子,娘娘就放心吧。”
“你在月子里,养好身体才是最要紧的。”
陵容坐月子,外边的事情轻易不好理会,只能叮嘱玉如说:“这一个月里,若是皇后、昌敏贵嫔、甄婕妤她们说我什么,你千万忍住,不要为我出头,反而伤了自身。”
“若有什么难处,找敬仪、端仪和襄贵嫔商议便可。”
“我坐月子,不好经常见人,你有急事,便道毓璋宫西角门,三长二短,会有人给你开门。”
陵容生怕自己不在,昌敏贵嫔、甄玉嬛、皇后联手对自己身边人下手,她又叮嘱说:“甄玉嬛的肚子,你离她远些 。”
玉如一一点头,才不舍回去。
陵容睡了一下午,直到晚膳时分才幽幽转醒。
下身痛到几乎麻木,用了芳缕特制的药膏子,这会才觉得好上许多。
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小儿子,见他还在呼呼大睡,陵容放下心来。
她有了力气,就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看起来,情不自禁地将他与宝哥儿比较。
眼窝比宝哥儿大些,脑门儿比当时的宝哥儿鼓些,鼻子、嘴巴倒是差不多。将来长大了,站在一处,就能叫人知道这是嫡嫡亲的两兄弟。
玄凌还没有给这孩子赐名,陵容也不好一直老四、老四地叫,还是得想个乳名先唤着才是。
这孩子比宝哥儿瞧着英气些,不如就叫“英哥儿”?
英哥儿,英哥儿,怎么听,都像是鹦哥。
陵容一边轻轻唤着,一边忍不住笑:但愿英哥儿长大了,不要怪她这个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