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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慢慢总结下来,只是让原本有些模糊的解剖分层结构变得清晰起来,也更熟悉手术步骤和节奏而已,提升并不算大.
自己缺的到底是什么?
赫曼不由得重新审视起自己。
想要跟上卡维的手术并不容易,但他确实全身心扑在外科手术上。他整理了迄今为止所有疾病的诊断方法,也知道对应这些疾病的手术术式。但正像别人认为的那样,他更多只是听从卡维的指示,死气沉沉的活像个18世纪出生的老头。
他也想拥有卡维这样的思维,也想拥有自主决断事物的能力,也想将自己脑海里曾经出现过的新术式变成现实。
想要突破瓶颈真的需要足够的创新能力?
怎么才能拥有创新能力?是需要像希尔斯那样拿到足够大的主导权才能成功么?
不.未必
正如卡维一直都强调的那样,外科手术的操作准则和技术水平才是关键。至少得有足够强悍的手术能力,才能承载各种创新术式,以及它们所带来的不确定性。
何为强悍?
赫曼不知道答案,但知道自己这样的水平绝对称不上强悍。而所谓的强悍中,肯定不只有技术,应该还有些别的什么.
忽然他的脑袋一紧,右手肌肉猛烈收缩,手术刀恰好停在了皮片设计线上,再向下继续用力便会超过既定区域。
达米尔冈和贝格特还在处理yin茎体的皮肤缝合,每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不能有任何皮肤张力存在。不然,再造yin茎歪了事小,内部尿道发生扭转,导致进一步狭窄事大。
而卡维还在观众面前介绍手术中需要注意的难点,之后可能还要回答许多问题.
赫曼长叹口气,注意力再次和实际操作接轨。
他顺利切下皮片,将它转移到腹部创面:“善望、杰克,拿浸油纱布、棉垫过来。”
“来了!”
大腿这片供区创面不需要缝合,也没办法缝合。只需用一层浸油纱布覆盖,再用普通的消毒纱布和棉垫做覆盖,纱绳加压包扎固定即可。只要保证创面足够干净,残留的真皮层很快就会长出新皮。
善望和杰克的加入正好让赫曼让出了皮片缝合腹部创面的操作位置。
赫曼修剪完皮片,简单给两人做了缝合提示:“边缘做间断缝合固定,记得用持针器打结,卡维之前说过的。打完结,线先不要剪断交给我,我来做固定,这样能你们能看清缝合走形对不对,等全部缝合完毕再剪。”
“好。”
赫曼生怕自己缝合时又胡思乱想,选做起了临时监督的工作。谁知手上空荡荡的更容易走神,见两人开头不错,便又想到了希尔斯
希尔斯的出走完全是个意外,或者说是个巧合。
如果当时卡维已经展现出了所有实力,希尔斯放下自己十多年临床经验的架子甘心当个二助,另一头不给他那么舒服的位子。三步少任何一步,现在都不会是这种局面。
相比起希尔斯和伊格纳茨之间的技术差距,自己和卡维之间的距离要大得多。既然自己的水平没有达到卡维的标准,那就没必要学希尔斯。
我和他不一样,我的技术仍然有进一步精进的空间,卡维似乎还有许多值得学的东西。比如临危时的决策力,比如急救时的节奏,比如更为复杂的躯干内解剖知识.
我远没有达到可以离开卡维的地步,现在逃走就全完了!
赫曼机械般地接过两人递来的缝合线,忽然手背传来金属敲打的感觉,耳边也听到了卡维的声音:“这个结打得近了,注意保持3-5mm。”
“好的。”
“赫曼。”
“嗯。”
“这儿我看着吧。”卡维知道他在想心事,从他手里接过线头,“你去帮帮他们两个,再这样缝合下去,阿尔方斯先生小便时的弹道肯定会歪的。”
“好。”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卡维很了解赫曼,能让他分神的也就只有手术了。考虑到贝格特的优异表现,可能只有达米尔冈这样的普通平民才不会有紧迫感。
达米尔冈和贝格特的缝合并没有太大问题,原本yin茎生长过程中就会有偏转,属于正常现象。刚才那句话完全是给赫曼一些自信,同时也是一种“警告”。
赫曼也很了解卡维的用意。
同样是牵线头做固定,在杰克和善望这里属于监督,而在达米尔冈和贝格特这里被说成“帮忙”,其实就是三助。这是对他走神的再一次警告,如果再犯,他就得提前离场。
好在赫曼已经想通了,眼神里没有迷茫。
晚上11:23,手术完成。
按照卡维术后的评价:“阿尔方斯先生一定会为拥有全世界第一根再造yin茎而骄傲一辈子,我也由衷地希望他不要再摧残这副残破不堪的身躯了。”
基于阿尔方斯的强健体魄,术后缝合区域只有部分红肿,没有出现溃烂,近50cm的缝合线也没有崩裂的迹象。术后不到三天他就下地,不到两周就尝试拔除导尿管尝试自行排尿,一个月后所有创面完全愈合。
卡维的手术在外科层面只能算得上勉强成功,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