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普奥战争中,奥地利并非一直处于被动之中。
历史中的弗朗茨嗅觉非常灵敏,军事动员也要比普鲁士早了半个月,当然这里面有一部分盲目自信在起作用。而另一边的普皇则有些妄自菲薄,在最后时刻也在考虑谈判的可能性。
直到奥地利开始集结部队大半个月后,普鲁士才下达了分发武器、战马和准备作战的命令。
所以巴伐利亚的投票提议只是个契机,两方军事力量早就想碰一碰了。只是他们各自名下的小弟们却一直以为,德意志邦联大家庭的两位兄长应该不至于刀枪相向才对。
但就是在这样的先手条件下,奥地利的部署还是慢了普鲁士一大截。
眼睁睁地看着普鲁士先后占领汉诺威,横扫黑森卡塞尔,直到碾压着汉诺威的逃军一路攻进奥地利边境。
但现在,因为争取到的时间优势和更换元帅后更激进的攻击战略,使得奥地利军队的集结速度要比弗朗茨原定计划更快。在巴伐利亚投票前两天,大军已经在奥尔米茨要塞进行大规模集结。今捷克奥洛莫茨
相比起各方面都更先进更优秀的普鲁士,奥地利没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
军备武器落后一代,作战人数被意大利军队分走了10万。集结时间虽然够早,但离开奥地利本土后就失去了铁路支持,速度也只和对方勉强持平。部队里只有集团军之间有电报联系,下辖部队还是以通讯兵为主。
后勤保障大都差不多,储备粮和补给线远不足以支撑几十万大军行动,双方军队都是打到哪儿采购到哪儿。
比来比去,奥地利也就只有医疗保障能在敌人面前显摆一下了。
这一部分是因为卡维的建议,另一部份也得归功于拉斯洛对奥地利的支持。卡维不懂商业部分的利益交换,但他很清楚这种交换能带来什么样的变化。
德国每个军的后勤马车数量在30辆左右,其中包括了野战面包房、医院设备器械和药材,以及建造临时据点的工程设备。
而在奥地利,这个数字是45辆,其中医院设备器械及药材就有25辆之多。这些运输马车只负责医院建设,如果算上医生自己携带的医疗行囊和物资,那数量只会更大。
这样庞大的医疗运输队和大部队一样,在两天前就进行了集结,并且将要塞所在城镇的一家医院改建成了战略后方医院。
卡维所带领的外伤处理分队基本就在这里活动,伤员会经由马车从前线往后方转运。如果战线前压,战略后方医院也不用动,在沿途多设立战役后方医院,卡维也会根据战事情况去往更前线参与救治。
这是基本的医疗后勤机制,比起现代的连抢救组、营、团、师救护所、集团军医院、战区医院、后方医院的多级后送机制要简单得多,运输能力也无法和现代医疗相提并论。
但至少拉斯洛为整个军医处争取到了足够多的马车配给,卡维也得以组建出全世界第一支可随时搭建临时救护所的医疗车队。
“卡维院长,这是您要的牛排、面包和蔬菜汤。”一位警卫从门口端来了火车上的午餐,送到了卡维的餐桌上,“要不要葡萄酒?帝国列车上的红酒很不错。”
“我不喝酒。”卡维接过了餐盘,问向坐在自己对面正在吃东西的赫曼,“要塞医院建得怎么样了?有消息么?”
“昨天晚上传回来的电报,说是已经建得差不多了。”赫曼说道,“床位1400,器械按照您的标准都已经备齐,一开战就随时能投入使用。”
卡维点点头,身子随着车厢来回晃荡,开始用刀叉分割牛排:“水源呢?水源找的怎么样了?”
欧洲一直缺少能直接饮用的干净水源,和平时期可以用低度酒精饮品解决,可到了战时酒精的供应肯定会出现问题,最后还是需要确保军队的用水。
这在医疗后勤尤其是卡维所在的外科表现得更为明显,单是生理盐水这一项就需要用掉大量清水。
按照现代军事医学理念,对水源的要求非常高,不仅仅是微生物,还对各种微量元素、放射性物质、重金属、有机物等有严格的要求1。
19世纪缺少化学检验工具,也不可能随军带着化学家,所以只能将就一下了。
不过要求低不代表没要求,卡维还是在四个月的军医集中培训里加入了自己对水源要求的理解。
首先是对比色度,水必须没有异色,没有浑浊,没有臭味和异味,没有肉眼可见的杂质颗粒。医院所在区域的水源还需要做简单的p测试,范围不能超过6.58.5的范围。
至于寄生虫、细菌之类的就不做要求了,随队做微生物培养还不如直接用煮沸来解决所有问题。
“要塞的水源不是问题,苏台德山脉的摩拉瓦河供给着充足的水源。”赫曼往嘴里塞了一整块鸡肉,嚼了两口继续说道,“军队后勤部队会按照您的要求做好水源管理的。”
“和他们强调了明矾混凝过滤的重要性了么?”
“说过了。”
卡维稍稍安心了些。
自从上了离开维也纳的火车,他的心就一直悬着。
生平第一次上战场,虽然不用去前线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