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没回话,脸色很不好看。
“你要是敢写,我就告你诽谤!”爱德华笑了笑说道,“我想即使是皇帝陛下也更愿意相信我的话吧。”
“没关系,您大可以去告,因为到那时我说不定早就回老家种马铃薯去了。”局长的回应很决绝,没有妥协的意思,“我就是一介平民,烂命一条,坐牢还能吃到免费三餐。而您的声誉可就没那么简单修复了......”
如果换做以前,爱德华应该会取下墙上的决斗剑,和这位局长斗个你死我活,以彰显自己的。
可现在,经过生死一线,他越发珍惜自己的生命了。
“我很欣赏你的工作态度。”爱德华重新回到了座位上,让仆人重新带了瓶葡萄酒过来,“但我不喜欢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对不起,大使先生。”
“没关系,既然你那么想知道实情,我可以把实情都说出来......”爱德华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了酒,“但有一点你需要明白,我确实不知道那间屋子在哪儿,从头至尾我都是被弄晕之后才进出那扇门的。”
......
事情还得从昨天上午说起。
当时那位绑匪正戴着一张皮质面具走进房间,离最后见到这四人已经过去了整整七个小时。他补足了睡眠,也用丰盛的早餐填饱了肚子,准备开始一天的工作。
工作内容很简单,就是用最直接的方式满足自己内心的欲望。
一晚上收获了两对狗男女让他非常兴奋,首先要解决的自然是不知廉耻的姑娘们。不论从什么角度来看,晚上和男人在多瑙河畔做那种事儿都是不可饶恕的。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套路,先注射大量抗凝剂,切开两侧的颈动脉,然后用特有的倾斜木床将血放干。这种做法有一个好处,血流干之后,尸体会显得特别干净,比她们活着时要干净得多。
哀求、尖叫只能是接下去一系列工作的左料,任何借口和花言巧语都无法改变两人死亡的命运。
这位杀人如麻的屠夫静静地坐在两人身边,一边哼着欢快的歌谣,一边在逐渐走弱并慢慢消失的喊声中享受她们罪恶一生的谢幕。对他来说,把一人分成21块就是一种神圣的净化。
而对爱德华和普拉蒙来说,这比战场上用枪械互射都要恐怖。
这也是为什么普拉蒙要抛弃爱德华说出真相的原因,没人愿意莫名其妙死在一个疯子手里,还是以这样一种类似牲畜的方式,实在太憋屈了。
局长接手过不少桉子,甚至比精于判桉的维特还要经验丰富:“这种疯子怎么可能把你放了?”
爱德华也知道此处的破绽最大,因为那个屠夫对两人的身份毫无兴趣,放走自己完全是出于他自己的考量。只是这种考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理由令人作呕。
“我对他没用,仅此而已。”
“没用?书记官竟然比法国大使有用?这是什么逻辑?”
“现在看来,或许还有些怜悯和同情。”爱德华回想起那人的眼神,叹了口气,“你真以为大使的头衔对他来说有意义?他要的是单纯的人,而在人这方面,尤其是男人,我......我确实没办法和普拉蒙相比。”
???
其实两人对于书记官归属问题的争论很早就停止了,因为屠夫根本就不想听。他要做的就是在处理完两具女尸后,提着木桶给两人做灌肠,只等着清洗干净后再好好享用他们身体中的某些特殊部位。
从哼出口的小调就不难判断,屠夫对这个过程充满了期待。
“我参加过法奥战争,但只去了一个月就离开了前线。”爱德华说道,“当时一颗子弹恰巧射中了我,紧急做了手术,切掉了一侧的gao丸。另一侧其实也有点问题,体积明显要小上许多。”
“该不会是真的看中了gao丸吧???”维特马上想到了刚才的炸丸子汤,也难怪他会犯恶心。
“也许吧。”爱德华的回忆又浮现在了眼前,“就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剩下的那个差点也跟着没了。你们没见过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和维特探长看那碗汤一样。”
食物!
对那人来说,男人只是他嘴里的食物,而且他非常挑食:“您的意思是他会把这些都吞吃下去?”
“我只知道普拉蒙的已经被割下来了,具体后续如何我也不清楚。”爱德华没有否认,“他的惨叫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而我却只能双手反绑着坐在角落里,毫无办法。”
“确实有人会为了各种各样原因吃人,但那是极少数才对。”
“可惜这个极少数被我碰上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切掉普拉蒙的......”说完这句,他就用手在胸前画了两个圈,“懂我的意思吧?”
维特和局长都听懂看懂了他这个动作的含义,可从逻辑关系上两人依然不懂。
“别问我,我也不懂。”这时爱德华放下酒杯,站起身子,“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不该说的我也说完了,你们问的我也都回答完了,现在可以放我回房间了吧?”
......
这边的桉件似乎有了些眉目,按照爱德华的描述,房间很有可能就位于城市里的屠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