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起码10只类似的田鼠。我没那么多时间泡在这儿,工作只能你和他们俩来完成。”
“切了一个还不够?”
“万一是慢性失血呢?万一是肠子漏了呢?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因为手术损伤造成的死亡?”
卡维似乎早已看穿了实验的结局,接受双肾上腺切除的田鼠肯定逃不过死亡的命运。但这对萨瓦林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哪儿有人靠着做梦就明确实验结论的。
“算了,别想那么多。”卡维用有齿镊子夹住皮肤,手术刀在中线开腹,快速分离肌层进入腹腔,“如果不想让它术后切口感染溃烂的话,就快去消毒洗手,然后准备好生理盐水。”
因为肾脏和肾上腺的解剖位置靠后,打开腹腔需要把肠管拉出切口才能暴露肾脏,所以手术中需要不断像肠管滴加温生理盐水保持肠管的湿润。
比起人的腹腔内脏,田鼠的内脏显然要好处理得多,这也是为什么卡维愿意把手术交给萨瓦林去做的原因。
拉出小肠肠管后,他又用夹住盐水纱布团的镊子将降结肠和横结肠推向一侧,充分暴露出了肾脏:“这就是肾上腺,是澹黄色的,看清楚了。我可不希望以后手术中,你把它们双侧肾脏都给切掉。”
“我好歹也是正经医学院毕业的。”萨瓦林看着肾脏上那一小团组织点点头,“肾脏和肾上腺的解剖学关系还懂。”
“在切除之前,如果周围组织有黏连,可以选择做简单的剥离。”卡维改用了一种最小的组织钳,说道,“这里要注意,不能在用手术刀了,得用这种最小的组织钳,选头部慢慢向上做钝性分离。”
萨瓦林还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观察卡维的手术,不得不说,操作确实非常漂亮,如果不看脸根本猜不出这竟然出自一位年轻人之手。
“东西大概只有34mm左右,所以要特别小心。”卡维指着眼前的脂肪组织,“来,用小镊子紧紧夹住肾与肾上腺之间的血管和组织。”
萨瓦林按他的说法照做,看着卡维用见到切掉血管,将肾上腺摘除。
结束了,一侧的肾上腺素切掉了......
萨瓦林看着离开托雷身体的脂肪组织,总觉得心里压抑得说不上话来。他又看向被开膛破肚的托雷,想到它要在接下去漫长的观察过程中承受各种痛苦,萨瓦林心里就不忍。
要不是卡维在场,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它送走。
但卡维对此却没有丝毫反应,看着仍然夹着镊子的萨瓦林说道,“对,做得不错,镊子再夹一会儿。”
“还夹着?”萨瓦林看着站在一旁不再管田鼠的卡维,“那这些离断开的血管怎么办?还没结扎呢。”
“结扎?我拿什么结扎?一团线对人来说没什么,可对田鼠来说就是个庞然大物。”卡维把取下的肾上腺放进了生理盐水中,“田鼠身体里的小血管,只要夹一会儿自己就能止住。”
手术对卡维来说很轻松,但对萨瓦林来说却并非如此。
因为肾脏和肾上腺的解剖学位置关系,以及田鼠的小身体,在摘除肾上腺的时候,组织钳、镊子、手术刀之类的手术器具很容易触碰到旁边的腹主动脉和下腔静脉。
尤其是右侧肾上腺,要比左侧更高,所以也更危险。
“你在手术的时候一定要小心,这种小动物大血管一旦破裂,别说是你了,就算我在也很难找到破口位置。”卡维依样画葫芦,用了不到半小时时间,就把托雷的双侧肾上腺全部摘除干净么,“手术结束,你来做缝合。”
萨瓦林接过针线,看着睡着一动不动的托雷,忍不住叹了口气:“它们是不是都会死?”
“嗯。”卡维不想骗他,“肾上腺是我们体内非常重要的腺体,没了它们肯定不行。”
“在死前还要经受这些折磨......还得再切十只......”
“与其浪费时间,我们还不如讨论下实验方法。”卡维对他的科研能力有些了解,说道,“你之前做过催产素实验,应该知道,实验有许多不可控的因素,只有尽可能排除掉这些因素,你的实验报告才算正确。”
萨瓦林心如死灰,只是像台生锈的机器一样,笨拙地缝合着托雷的肚子:“那这次的不可控因素是哪些?”
“举个离现在最近,也最正确的例子。”卡维指向还没醒来的托雷,说道,“现在托雷如果出现了意外死亡,这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
萨瓦林停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向卡维,“应该是双侧肾上腺素切掉的后果???”
“这又不是为全身供血的心脏,哪儿有那么快的。”卡维摇摇头,把肾上腺从台秤上拿了下来,重新丢进了生理盐水中,说道,“可能是手术前的酒精有问题,也可能是生理盐水有污染,还有这些手术工具,甚至可能是我手术步骤和操作出现了重大失误。”
“......”
“这些个体化的变量需要第一时间剔除掉,为了避免手术失误对实验本身的客观性产生影响。”卡维大手一挥,“所以说你需要按照刚才的手术模式再切十只田鼠,拿来当做对照,必须由你亲自完成!”
“什么?还要再切十只?”
“别大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