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时,只要再拉上一两个实习生,一个团队还能拆成两个来用。
现在四人成了三人,这种弹性也不复存在了。
所以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想把达米尔冈挖到手。
虽然卡维看不出他的上限,但下限肯定比希尔斯和赫曼来得高,拿来当助手再合适不过。当然达米尔冈也有自己的坚持,挖人需要时间,没办法一蹴而就。
现在卡维还是得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演讲汇报上。
既然拿出了身份,他也就没想再好好说话:“身份我也挑明了,到最后我也就是想证明术前消毒和术后护理对病人手术后的生存率有非常大的相关性罢了。
看看你们手里糟糕的病患死亡率吧,再看看市立总医院的。只是这半个月的时间,我们医院外科收治了53位病人,术后切口感染的人数只有17人,死亡更是只有10人,只有不到20%。
反正能说的我都说了,数据摆在这儿,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随便吧。”
说完,他就径直走下了讲台。
卡维认识到了医疗发展的阻力,单凭现在的地位和能力想要在奥地利畅快地传播医疗技术是件很痛苦的事儿。
相比起来英法就要自由许多,人人都在寻找创新,人人都在想方设法地改变现状。在根本没有医学统计学的现在,只要有少量样本的成功就能说服许多人做尝试。
这种尝试又在变相增加样本量,最终形成大样本数据,靠着正循环得出结论。
只要卡维给的是正确答案,结果必然是能成功的。
而在保守的奥地利,皇室在保守,贵族在保守,就连大部分科学家也在保守。他们在一开始就打断了这种循环,最后当然不会有任何结果。
卡维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眼睛看着台上的伊格纳茨,脑子里想的却是自己的事:难道要离开奥地利?
......不急。
想了片刻他还是否掉了这个想法。
现在自己身边有伊格纳茨、拉斯洛和莫拉索,身处欧洲规模最大的医疗中心,很快就要走进欧洲最古老的大学就读,没必要浪费积累下的这些资源。
而且英法毕竟是国外,在本国生活肯定比国外要轻松舒服些,不会受到歧视。
至于传播医疗技术和展现自身实力,对于懂英语的卡维来说,其实还有另一条路。
......
伊格纳茨的阑尾手术过程没什么好多聊的,无非就是三步:切开肚子,找到阑尾切掉,关上肚子。
对于阑尾手术,成功与否一直就是个无法靠人力改变的几率问题,甚至于伊格纳茨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次手术能成功,除了施密特神父足够虔诚之外,还得谢谢卡维,是他一直在反复劝说我,让我再仔细找找,最终成就了这次手术。”
问题的焦点被集中在了手术之后。
“听说阑尾里有蛔虫?”
“确实是一条非常粗壮的蛔虫,末端也出现了癌变,这证明施密特神父的体液非常紊乱。”伊格纳茨说道,“因为切口太长,神父的恢复时间要稍稍长一些。等彻底恢复后,我会让法托拉德医生过来给他好好看看。”
“如此长的阑尾,切口也很长吧?”
“17厘米。”伊格纳茨说道。
“什么?那么长?”
“这可比剖宫产的切口还大,神父不要紧吧?”
“卡维的术后护理非常到位,切口也长得不错,并没有溃烂的迹象。”
伊格纳茨似乎也明白了自己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安排手术名单,从鼻整形+下颌骨切除开始,手术的切口是一条比一条长。但事实证明,只要隔绝瘴气的消毒做到位,切口就能长好。
其实在伊格纳茨的眼里,李斯特和卡维的这种办法很奇怪,让原本干净利落的外科手术变成了女佣擦灰的家务活。
但作为老师,又是卡维新术式的直接受益人,伊格纳茨也忍不住帮忙营销了一波:
“诸位,如果卡维新到手的男爵头衔有些令人难以置信的话,我头上这个男爵应该就没什么异议了吧。我在此不得不帮他再说几句,不是出于师徒关系,而是简单的外科医生身份。
我恳请诸位尝试一下李斯特先生的石炭酸,或者是高浓度酒精。在术前做简单的空气喷洒和皮肤擦拭,术后根据切口渗出多寡换用干净的纱布绷带,不出三个月,你们就能看出其中的变化。
如果你们不愿自己做,完全可以让助手帮着做嘛,毕竟外科医生的医术还是体现在了手速和死亡率上!”
就当众人以为伊格纳茨是在为自己学生摇旗呐喊的时候,没想到他含笑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才是真正的杀招。
全奥地利外科医生手术的速度谁最快?
当然是他伊格纳茨!
多项手术速度记录的保持者,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死亡率谁最低?
还是他伊格纳茨!
放眼全欧洲,能把死亡率稳定在40%左右的外科医生也没多少人。
“老克恩!你别太得意!别忘了,你的学生现在已经主刀了两台大手术,死亡率是0!”
不知是谁不合时宜地吆喝了一句,敲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