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扳回来。
为了给下届院长铺路,同时也为了拉拢卡维,他这次都没找评委讨论,就“含泪”找到了第三个倒霉蛋,又写了一封信。3】
然而这还不够,因为在他做决定之前,伊格纳茨还说了另一台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手术。姑且算作是手术吧,虽然没有观众也没有手术台,但毕竟那人身中四刀还浑身是血,并且在某个年轻人的手里成功活了下来。
三台手术,整整三个倒霉蛋,彻底砸碎了例会评委的权威性。
评委会小组从没想过自己需要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内出尔反尔了三次......
“你们这些老顽固!我把自己的鼻整形手术给改到了倒数第四的位置,你们还不满意?还觉得这些手术不够资格?”
瓦特曼痛骂了他们一顿,但很快就隐藏了自己想要改革的心思,转而用病人的水深火热来进行抨击:
“你们顾念那些医生的感受,顾念学院的资金和某些zz上的利益,我都懂。但你们有没有顾念过在产科病房等待死亡的难产产妇们的感受,有没有感受过死在敌人刀下的军人们的感受!你们还是不是医生?你们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于心何忍???”
在道德的拷问下,瓦特曼的手里很快就多了第四和第五封信。
第四封本来也是个老油子倒霉蛋,但艾丁森为了大局站了出来,主动去掉了自己的完整扁桃体摘除手术。
他的牺牲也不是全然没有回报的,帮助下届院长本来就很值得,还维护了某些人的利益,一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样子,实则两边都讨好,谁都没落下。
瓦特曼当然不会忘记他的“贡献”,不仅让他拿着手术上了新风向,并且转手给了一份《李斯特的新观点,让艾丁森打了改革的头阵。
第四封信被丢进了垃圾桶,但第五封信还是寄了出去。4】
这次是个幸运儿,至少明面上是这样,因为他被特邀选进了下午的手术表单。虽说手术汇报的时间非常紧,但挤一挤总能挤出些的,何况此人的气切术从头至尾也就做了3分钟,确实浪费不了多长时间。
他的存在至少能为卡维的两次气切做个铺垫,尤其是第二次,那绝不是一个正常外科医生能做出的操作。
改革需要契机,更需要勇气,为了能促成改革,瓦特曼得罪了不少人,还不得不和卡维做交易,真的太难了。
他看着空荡荡的院长办公室,手里是一份刚写完的医学院入院申请信,心里满是这半个月的心酸和对下午外科手术汇报的期待:“我都做到了这个份上,把老脸都卖了,你可得给我好好表现表现,别让我失望啊......”
......
等卡维和伊格纳茨回到会议厅的时候,汇报已经来到了第二场的开篇。
台上是圣玛丽医院的另一位外科医生霍奇:“我是费米医生的同事,主要做的是颌面部整形手术。上午的例会里费米医生那台手术我也有参与,本来想学瓦特曼院长给病人重塑鼻子,但很可惜病人死在了手术台上。”
他挠了挠头,无奈地笑道:“我们真的尽力了,病人没能熬过那台手术......”
手术充满了各种风险,台下都是外科医生非常清楚这一点。
霍奇这次要说的是他上个月做完的一台颅骨切除术:“病人35岁,上个月的11日被精神病院送来我们医院就诊。他的体温非常高,有严重的头痛,胡言乱语。经检查后发现他的头皮红肿,大概有我半个拳头那么大。
头皮的肿胀非常严重,我做了轻轻的按压发现有明显的波动感。我当时就怀疑是皮下脓肿,就在诊疗室里直接做了简单的头皮切开,排出大量黄绿色粘稠的脓液和一些碎骨渣。
其实颅骨已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中间已经产生了窦道,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脑子。最后我给出的诊断是化脓性颅骨炎,这是个很明确的诊断。”5】
从症状到最后的诊断,中间没有太大的逻辑问题。
只是因为时代所限,他没有说清颅骨炎症的原因,也没有解释是因为炎症已经穿透颅骨所以才造成了病人的精神失常,而是只谈了接下去的手术过程:
“病人躁狂不安,并且对手术有非常严重的排斥反应。我们不得不把他绑在手术台上,选用普通的乙醚麻醉,然后才把他剃成秃头。如果是普通病人,就应该先剃头然后手术,乙醚麻醉太不稳定了。”
手术其实并不难。
去掉那些可有可无的头皮,留下一些能用的,然后翻开感染灶。在注意止血的前提下,先使用颅骨锯把一大片颅骨切掉,然后再用镊子移除不需要的碎骨。6】
不过当时的颅骨手术总会伴随一个普通人都能想到的问题,容易误伤颅骨下方的硬脑膜,进而伤到脑子。
“病人于术后半小时苏醒。”霍奇医生说道,“我很清楚病灶已经去除干净,手术相当成功。”
虽然手术的难度一般,但台下还是响起了些掌声。
对于这种预热手术,术后询问环节往往会被略过,因为汇报本身就是走个过场,没有询问的必要。
但这次却有个出乎意料的声音跳了出来:“请问霍奇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