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星洁看着天花板干瞪眼,被家婆王惠芬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觉。
她被夹在中间,左边是王惠芬,右边是小姑子刘子悠。
刘子悠还磨牙嗝屁。
气得许星洁觉也不睡了,走出客厅,看见刘西城和他弟弟刘西洲打地铺。
兄弟俩的呼噜声也是一个比一个大。
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刘西城,你给我起来,我有话跟你说。”
睡得迷迷糊糊的刘西城听见声音后赶紧爬起来。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干嘛呀?”
“睡什么觉,你听听你妈的呼噜声,比火车声还大,还有你妹,放个屁差点把我给熏死。”
刘西城脸色有点难看,“这个她们也没办法控制啊,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你这么做只能令我很难做。”
“究竟是你难做还是我难做?冷不丁的就跑来投靠我们,我去问了文工团政治部,现在小学毕业的统一不招,你那边政府人家也答复压根不招人,再这么下去他们得住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住多少年你都不能嫌弃,那是我妈我妹,你的格局能不能大一点,亏你还是个有学历有涵养的城里人,忒小家子气了。”
自己受了委屈不说,还被男人倒打一耙。
许星洁气的马上穿好衣服,拿起小坤包,黑着脸离开家。
等他们吵完架后,王惠芬才披着衣服从房里走出来。
“你看你这个媳妇儿太不像话了,我们大老远跑过来也就住那么几天她就受不住了,这种人你还能指望她以后给你生孙子给你养老啊。”
提到生孙子,刘西城心虚地低下头。
上次医生答复他,他这种属于先天性的功能障碍,后天是很难治好的。
也就是说他无药可医,想要生孩子只能去省城大医院做人工授精。
这年头做人工授精那么丢脸会被人家说他不行,他是打死也不去做的。
顶多到时候实在没办法就抱养一个,继承他老刘家的香火。
见他愣神那么久,王惠芬摇了摇他的肩膀。
“你们结婚几个月了星洁肚子都没反应,我看八成是她有问题,改天你带她去医院查查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就跟下不了蛋的母鸡是一样的,到时候你离婚再娶一个,还留她干嘛?”
“当初我就说了让你娶许星竹,人家在纺织厂老老实实上班,胸大屁股大,一看就是个好生养的,你偏偏要找许星洁,她哪点比得上星竹了。”
刘西城已经被自己功能丧失这个事情差点整到自闭了。
现在听到许星竹这个名字,心里更加躁狂。
“行了,别说了,大晚上的说那么多干嘛,改天我会带她去看的,还有你以后别在我面前提许星竹,她已经是别人的老婆,我和她早已成为过去式。”
许星洁离开家后,直接去找大姐许星梅。
大半夜还有人敲门,许星梅确定是她后才开的门。
“大姐,我今晚在你这里住。”
许星梅卡在门口,不情不愿地看着她,没有容留她的意思。
“我这里只有两间房,我和小朵住一间,另外一间是留给三妹或者二妹来住的客房,这处地方本是三妹给我找的,不可能长期留给你住。”
许星洁用力挤进去,反手把门关好。
“大姐你别那么偏心,我也是你的妹妹,我家婆和小姑子跟我同睡一床,一个打呼噜一个嗝屁,客厅又是刘西城和他弟弟住,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你放心,我就住一个星期,到时候绝对会搬走。”
许星梅依然不同意,她太了解这个妹妹的尿性了。
一旦给她住下来,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间房子据为己有。
到时候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的稳稳的,想撕都撕不掉。
“你半夜来我就给你住一晚,明天早上你必须离开,这里不是你能住的地方,你睡客厅。”
说罢,许星梅就走进屋子里拿出一个枕头一盖被子放在沙发上给她,之后转身走回房间关起门睡觉,没再理她。
两头受着窝囊气的许星洁无路可去,只好蜷缩在沙发上睡觉。
第二天一早,她还没醒来,许星梅就开始赶客。
“起来起来别睡了,我要送小朵上学,你走吧。”
“我今天可以迟点上班,你就不能给我在再睡一会儿吗,这房子我又扛不走。”
“你还真能扛走,还有什么东西是你扛不走的。”
许星梅收起被子和枕头,赶紧用鸡毛掸子拍沙发。
之后连推带赶地把许星洁轰出门。
许星洁牙没刷脸没洗,直接去文工团。
在单位门口,居然看见许星竹和孙团长在说话。
许星竹看见她朝他们走过来。
“团长,三姐,你们在聊什么呢?”
孙团长笑道:“小许,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有个姐姐在纺织厂当特助呢,今日她代表纺织厂过来跟我们洽谈,近期邀请我们去给纺织厂做慰问演出。”
平时许星洁跟孙团长说话是下级对上级的关系,她的态度是毕恭毕敬,唯唯诺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