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在张家吃完晚饭后,才回王府。
回去之前,百里流云的娘子李素兰,告诉宛汐。李府已经找到李春了,可是受伤太重,又落了水,一直昏迷着。李家请了芜湖最好的大夫守着,能否救回李春,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宛汐谢过李素兰,人找到了倒是好消息。
在回王府的途中,斯妍下了趟马车,给宛汐去美人居拿香。
朝廷的新春休假到正月的初八。李景珩的毒也在淳于的圣手之下,解得差不多了。
新年第一天上朝,要启奏的事不多,下朝也早。李景珩便带着宛汐去了法华寺。
本来李景珩与法华寺的联系都是暗卫在执行,亲自去见的时候极少。毕竟大昊帝是个多疑的人,无端让他生了猜忌,会有些麻烦。
但这一次,李景珩不得不去,因为长公主中毒了。
皇室中,李景珩只把长公主当成亲人。她在他心目中,寄托着父母那一辈的情感。
长公主的毒是司马若兰下的。
他们本来计划好让司马若兰以亲情打动长公主,让她把青凤令拿出来。
可司马若兰在法华寺十多天,长公主只见了她两面,皆是淡漠地要她安分度日。
司马若兰一心系在李景昌身上,只待他登上那个位置,给她尊贵的名分。她岂会听长公主的教导?
除夕那晚,司马若兰尽了最后一次努力,在长公主面前扮演一个乖巧的女儿,还说起了在北境时,三位哥哥对她的照顾和疼爱。
连长公主都几乎听得动容了,可一提到皇位之争,长公主便差人把她送回了禅房,不愿意再听她说半句。
此后几天,司马若兰便没有再出现在长公主面前。
从初四那天起,司马若兰每日要在佛前跪了大半天,表示洗心革面,要陪着母亲在法华寺清修,不再踏足外面,不管皇子们的权力之争。
起初两天,长公主也懒得去理会。到初七那天,司马若兰竟在佛前晕倒。寺里的僧人一瞧,是连日来的累,还有天天只喝点稀粥,营养跟不上,所以晕倒了。
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孩子,当眼珠子般疼爱,哪里真能铁石心肠,不闻不问。
初八早上便带了张嬷嬷去她禅房探望。还未进屋,便听到司马若兰气若游丝地对身边侍女说,她是诚心求悔过,要跪满七七四十九天,也要喝满四十九天稀粥,不能吃旁的,否则不灵验了。
长公主进屋后,看到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柔软纤瘦的司马若兰,自是心疼。
她要张嬷嬷拿碗从桌上的炖盅里倒了半碗糜米粥,端给司马若兰。司马若兰还像小时候一样,要母亲陪着吃。
长公主眉宇松动,她恍惚间回到了司马若兰幼儿时期,便答应了。
张嬷嬷问清了这粥是寺里小僧所煲,这才给长公主和司马若兰各盛了半碗。
吃完后,两人还聊了会天。长公主回禅房后,倒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正好司马若兰那里也传来消息,同样是昏迷不醒。
张嬷嬷跟着长公主几十年,哪有不知道原因的。只气得她恨不得杀了司马若兰。
寺里的僧医来看过,完全没办法。青凤卫便给王府报了信。
李景珩下完朝,便带了宛汐,去法华寺。宛汐身边带了斯九和斯妍,淳于化成侍卫与利风一起,楚原驾车。一路往法华寺而去......
到了法华寺,李景珩与宛汐便于大雄宝殿叩拜神佛。他们身边的丫鬟侍卫只远远跟着。
方丈大师早听闻王爷来了寺里拜佛,便候在殿外。
诚心拜佛后,出大门,方丈慈眉善目的站在那里。
“王爷,王妃安好!”方丈一手抚佛珠,一手合十。
“有劳大和尚惦记。大和尚向来可好?”李景珩垂首回道。
“贫僧伴佛修行,身心自在!”
宛汐上次在法华寺听了方丈那些话,一直萦绕于心,今日得见,定要问个明白。
“后面禅房备下了清茶,王爷可前往休息解渴!”方丈又对身边小僧侣道,“悟明,带王爷前去!”
那小僧侣双合十,道声是,便要引李景珩前往。
“王妃不一起吗?”李景珩一顿。
“王爷先去。我天资愚钝,心中有惑,正好方丈没出去去游,也没与其他大师研讨佛经,便叨扰片刻,以求得一解。”宛汐冲着李景珩微微点了点头。
方丈无奈一笑,王妃这是计较上次他避而不见之过了。
李景珩转身随小僧侣走后,宛汐双手合十,虔诚道:“大师,请为小女解惑!”
“施主,一念执着,万般皆苦,一念放下,便是重生。执念如尘,拂之即云,心若清净,莲花自开!”
宛汐似笑非笑地看着方丈,微微勾唇,“大和尚,你念的经片面了些!”
“佛也有云,万法皆空,一切皆为虚幻,只有因果报应不是空!”
“佛还说了,善恶报应,祸福相承,身自当之,无谁代替!”
“可见,佛其实也通些人情。”
方丈一怔,脸上仍是慈悲的笑,眸中竟有些戏谑之色。
“老衲上次在施主面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