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定后,王铭朗率先跳下。
“五表哥!”王铭朗上前与张怀远打招呼。
“朗哥儿来啦!”张怀远示意旁边的岑哥儿,“岑哥儿,叫表叔!”
岑哥儿小小人儿,上前有模有样行礼,“表叔好!”然后往马车里张望,“我姑姑呢?”
“这儿呢!岑哥儿!”宛汐从马车里伸出头来。
张怀远一个箭步,上前便要伸手牵宛汐下来。
李景珩从旁边钻出,一跃而下,然后回身长臂一伸,箍了宛汐的细腰,把她直接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景......王爷来了?!”张怀远很是吃惊,传的信没说李景珩要来啊?
况且,宛汐回来与李景珩一起前来,区别是很大的。人家是正经王爷,是君,他老人家一来,全家不都得跪拜?
想罢,他一挥手,一个小厮会意上前,他附耳说了几句。那小厮便跑进大门了。
“五哥!”宛汐还没回过神来,人便已经到了地上。她瞪了李景珩一眼,下个马车而已,怎么就乱抱了呢?
“姑姑,姑姑!”岑哥儿一见宛汐,冲了过来。
“岑哥儿......”
宛汐看着小肉球飞奔而来,脸上笑意盈盈,脚下却做好了准备。她把力气都用在了稳住双脚,否则,那小肉球冲过来,不得把她撞倒在地?
正当岑哥儿兴奋地冲向姑姑时,他被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给截住了......
不但岑哥儿懵了,在场众人都懵了。那个冷眉冷眼,不拘言笑,一脸威严之色的王爷,竟截住岑哥儿,把他捞起抱到身上?
奇怪的是岑哥儿并无畏惧之色,倒睁着迷惑的大眼睛问他:“你是谁?”
“岑哥儿,不得无礼,这位是王爷!”张怀远虽与李景珩是朋友,但人家这贵不可言的身份摆在这儿,尊卑贵贱还是要分的。
“王爷,还是我来抱岑哥儿吧!”宛汐跟在李景珩身边,伸手想接过岑哥儿。
“本王是你姑父!姑父抱你可好?”李景珩脸上虽无笑意,眼眸中却有了一抹温柔,说话的声音也轻柔了些。
这句话听在王铭朗和张怀远耳里,两人同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姑父?宛汐神色一窒,以两人这种关系,称呼不是各论各更好吗?
“姑姑娇弱,姑父威猛,岑哥儿要姑父抱!”岑哥儿肉嘟嘟的小脸贴近李景珩的肩膀,小手抱住李景珩的脖子,不撒手。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让李景珩的身躯肉眼可见的一僵。
宛汐站得近,看得分明,她心里轻笑,让你不按套路出牌,活该!
这下,也没有与他争抱岑哥儿了。
刚进大门,过了影壁,张家老太爷老太太便带着张家所有人从内院赶来。
“参见王爷,王妃!”
一见到李景珩他们,老太爷老太太带着众人便忙下跪。
宛汐一看,懊恼极了,她竟忘了这茬:李景珩的身份是王爷,旁人见了都得下跪。
人家身份摆在这儿,她又不好作主不让跪,只一脸哀怨嗔怪地看着李景珩。
李景珩速度也快,他把岑哥儿放地上,上前几步,一手一个,把老太爷老太太托了起来。又叫后面的众人起身。
“今日本王是随王妃一起回了外祖家。自家人,便不必行大礼了。”
张老太爷虽然知道老五与李景珩早就相识相知,可一直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后来外孙女又嫁给了他,但关于这个外孙婿,仍是停留在了铁血无情,威武勇猛的刻板印象上。
刚刚小厮来报,说王爷跟着宛汐一起来了时,纵是商海纵横一辈子的他也吓了一跳。虽说自家钱多,但毕竟商人仍低贱之民,他以王爷之尊来张家,自家得如何招待才不算怠慢?
谁知一见面,便看见王爷抱着岑哥儿,又托住他们老两口下跪的身子,心下便轻松了些。
众人进了前院大厅,厅里正烧着地龙,温暖舒适。老太爷躬身请李景珩上坐。
李景珩倒没推辞,取下鹤氅交给身后的利风,撩了衣袍便坐下了。
老太爷又让宛汐坐别个一个主位,宛汐哪里肯,只说要挨着姨母坐。
老太爷也明白宛汐的意思,看了李景珩一眼,见他脸色如常,便也随她了。
坐定后,李景珩一挥手,王府侍卫们搬的搬,抬的抬。一会儿工夫,厅中便堆了好些箱盒。
“本王作为汐儿的夫君,第一次上门。给外祖,各位舅舅舅母,姨父姨母及表兄表嫂,侄儿侄女,备了点礼物。箱盒上皆写了名字,请自行认领!”
李景珩指着这堆东西,侧身与老太爷说道。
难怪在王府大门时,宛汐便发现后面还跟了三辆马车,原来是装礼物的。
听着李景珩以她夫君自称,又随她称呼张家众人,宛汐更懵了。这人,到底是做什么?
她冲着张怀远眨巴眨巴眼睛,想问他怎么回事。张怀远也是一脸懵,双手一摊,他也才知道这事。
由于李景珩珠玉在前,送了那么老些东西给张家人。相比起来,宛汐为王铭朗准备的那点礼物,便不够看了。
虽说,张家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