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的师父怪医老头,是个传奇,一直只闻有其人,却未见过其人。有些对淳于年纪轻轻便医术记高超心存嫉妒之从医者,更是嗤笑所谓的怪医老头只是淳于杜撰出来的人物,以其神秘感给自己打名声。
可宛汐知道,怪医老头,确有其人。他的医术真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只是他行踪从来飘忽不定,极少有人见过他。纵是见了,也只当他是平常的怪老头而已。
前世的宛汐有幸远远见过他老人家一面,知道他不但医术高明,武功也是极高的。
如果李景珩能得他的救治,那真是太好了。
“真的吗?花孔雀,你可不能诓我!”斯九早就从贵妃榻上爬起来,跳到淳于面前。
宛汐倒没有如此大惊小怪,她知道淳于从不拿李景珩的事开玩笑。只站在那里,满脸惊喜地问道:“老人家何日可到?”
淳于扬了扬手里的信笺,“明日夜里,最迟后日清早。”
“这一路可有人照应着?”宛汐想着老人家虽医术武功都高,可连日赶路,没个照应太辛苦了。
“有!培之(张怀远)在沿路早已打点好一切,他还动用了张家商号紧急情况才能用的汗血宝马。放心,出不了岔子的!”淳于说话时眼里闪着光,一扫连日来的阴郁。
宛汐也高兴,“这次真是多亏了淳于。王爷有你这个挚友,是他的荣幸!”
“好说,好说!”淳于傲娇地扬了扬下巴,又道:“不过这次找我家怪老头的功劳不是我的,是阿隼的。”
“阿隼?”宛汐惊奇道。
前两日的寒玉灵芝便是阿隼长途跋涉从北元拿回来的,这次又是它找到的怪医?
“就是它!我把怪老头送我的手札绑在阿隼腹部,让它熟悉怪老头的气味。找了一天一夜,飞行了千里,终于让它找着了。”
淳于语气里满是自豪。
“阿隼真是太厉害了!”斯清惊呼。
“那是,当年在北境时,阿隼可抵一个军队。北元人不但闻景珩丧胆,闻阿隼也胆寒呢!”淳于脖子后面插着扇子,头扬着,像只骄傲的花孔雀。
说完,淳于折身去了李景珩的床边,捞起他的手给他切脉。
斯九见淳于在旁守着了,便也回榻上睡了。斯清怕斯九睡觉不安稳,便坐在一旁守着。
玉嬷嬷把桌上的茶壶重新上了开水,看到点心有些冷了,便端了出去。想了一下,又去了小厨房,她要重新做些糕点。如今临风居里的人都是三餐乱套了,没正经吃过。得不时做点热乎的放桌上,以备姑娘和丫头们随时有东西可填肚子。
宛汐套了件褙子,手里抱了汤婆子,又要斯柠拿了狐裘来披上。
芳若姑姑一看,是要出去的架式,“王妃,天冷,要去哪里?”
宛汐带着斯柠边走边回头答道:“去看看咱们的大功臣阿隼!”
“那早点回,您身体还弱着呢!”芳若姑姑追上来道。
宛汐嗯了一声,拢了拢狐裘。外面下雪了,不大,可起风了,很冷。
阿隼的鹰房离操练的营房不远,离临风居倒是有段距离。
斯柠手上提了鲜羊肉和牛肉,上面还血淋淋的,阿隼喜欢吃。天气太冷,怕那肉冻起来,便用油皮纸包着,外面还用棉布毯子包了一层。
“阿隼,你下来,我们给你带了好吃的......”
走到鹰房的时候,那里围了五六个人。
鹰房其实是围着一棵参天大树而建的木架子。此时的阿隼像个骄傲的将军般,飞到了大树上顶部,只顾昂首望着外面,一个眼神都不给下面的人。
“姑娘,又是那个白姑娘!”斯柠对白素平很是反感。
“王妃来了!”有人看见宛汐主仆二人,便提醒同伴,并行了拱手礼。
宛汐抱着汤婆子,笑得大方得体,“大家都是来看阿隼的,不必多礼!”
其他人也忙行礼,“王妃!”
只白素平仍直直地站在那里。旁边几人看着,有心打个圆场,便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行礼。
“干什么?!她自己都说了不必行礼!白素平扭动身子,毫不理会同伴们给出的台阶。
宛汐倒是淡淡的,正眼都没瞧她一下,只抬头看向树上的阿隼。
白素平有些气恼,嗤笑道:“王妃,阿隼可不是什么兔儿猫儿,它可勇猛着呢!你如此娇贵,只适合守在临风居寝殿里。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白校尉,这里是王府。你说这王府里,有哪个地方我们王妃来不得?”斯柠竖眉道。
“你......哼,小小丫头,主子还没说话,便狗仗人势起来!”白素平气结,又不知如何回斯柠的话,便不屑地睨了她一眼,呛道。
“白校尉莫不是这些年在边境打过几场仗,便把做人最起码的礼义廉耻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如此口不择言,你又是仗了谁的势?”宛汐抬手止住要上前反驳的斯柠,冷声道。
“你......”白素平气得杏眼圆瞪,旁边众人忙把她拉住。
“王妃,白校尉好歹守边有功,断不可如此侮辱她!”旁边一人上前几步,声音阴柔,带着五分气愤。
宛汐闲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