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汐把张清远送回张家的时候,张家人都惊喜万分,他们还以为最少得三五天才结案。一时间,张家人声鼎沸,有人去请老太爷老太太,有人去叫回在外面的哥儿们。
舅母们都围着张清远,把他送回了自己院子,清洗换漱。早有人着仆从去请了大夫,在一旁候着。
宛汐看着拧成一股绳的张家,心里很是欣慰。 这样的张家,值得她护着。
除了在外地走商的张家人,其余在上京的,都回来了。
大家围着已经整理好的张清远,检查了个遍。年轻的已经在臭骂大理寺丞王水欢那酷吏了,证据都没有,便如此糟践人。这仇,张家记下了。
“汐儿,我听说你临时改了张家的要求?”张怀远看到七弟除了些皮外伤,倒也无大碍,便坐到宛汐身边,问道。
他这一问,张家其他人都看了过来。眼中只有好奇,没有指责。
“是。”宛汐轻捻垂下的发丝,把与贺兰星越说的那些话当着张家人又说了一遍。
“好!改得好!”老太爷率先表态,“钱,我张家有的是。我张家要的是尊严,体面。他杜家给我体面,我便大度。汐儿这招妙啊!”
张怀远看着小妇人打扮的宛汐,一副乖巧的模样,眼底早就藏了一抹温柔。
“可是,那杜泽西会来跪吗?”
是啊,杜家仍当朝新贵,杜贵妃的娘家,宁诚伯府,怎会向张家一介商贾跪求谅解?
“此次案件是明镜堂督办的。明镜堂办案从不徇私,若杜泽西被收监,少不了要坐上几年。他是杜府嫡幼子,从小便是纨绔,哪里受得那罪?便是他受得,那杜老夫人也不舍得啊!”
“何况,我给贺兰副堂主求了个小情。”宛汐狡黠地轻笑。
“求的什么?”张怀远一双黑眸看向她,受她情绪感染,眉梢好看地扬起。
“我要贺兰副堂主跟杜家说是跪十日。到时,咱们张家放出风声,伯府尊贵,十日太多,只跪五日便可。”
“那上京中人皆知,我张家既尊他杜家,也不容自家子弟被欺负,更是不失了宽宏大量的雅度。”张老太爷抚着胡须,连连点头。
张清远被折磨了一通,现下上了药,喝了药,以然休息了。他差随从来前厅,跟宛汐道谢。说此次是他大意冲动了,连累妹妹奔走,实为不该。
张清远是二舅母之子,二舅母也眼泪莹莹,“汐儿,舅母都想不到七哥儿会这么快无事放出。真真是辛苦你了!”
“二舅母说的什么话?这是不把汐儿当自己人吗?七哥是我哥哥,我护着哥哥,不是应该的吗?还要谢吗?”宛汐挽着二舅母,浅浅地笑着。
见事情都了了,宛汐也要告辞回王府了。
张怀远提出要送宛汐回王府,宛汐怕老太爷老太太担心,便同意了。
张怀远骑马,宛汐坐马车,很快便到了王府。
张怀远看到宛汐下了马车,自己也跃下马。在宛汐快要进王府时,他随意地问了句:“汐儿与那贺兰副堂主很熟吗?”
“见过三四次面,我把他当朋友!”宛汐如实回答,她不想瞒着张怀远。
“嗯,好!”
宛汐回头对张怀远挥了挥手,张怀远看她走远,才跃上马,飞驰而去。
张清远安全回了家,宛汐心里的巨石也落了地。她心情愉悦,走路都轻快了许多。
正是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橙黄的光辉照在园子里,金灿灿的桂花落了满地,踩在上面,满鞋底的桂花花瓣。那沁人的香味便从脚底起,萦绕着全身。低矮的各色菊花也开得正艳。满园温馨而梦幻。
宛汐两手背在身后,微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哟,表嫂,这是从哪儿回来呀?看着这么开心。”司马若兰花枝招展的从侧路过来。
“你也看出我的开心了?”宛汐懒得跟她说话,反讥一句便继续往前走。
司马若兰快步上前,拦住宛汐。
“放肆!你敢拦王妃?”斯妍俏眉怒目,上前叱责。
“哼,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小庶女!就知道在外面鬼混。你知不知道我表哥旧疾发作了?”司马若兰扫了斯妍一眼,恶狠狠地看向宛汐,“他那么痛苦,你却开心地去鬼混!你对得起他吗?”
李景珩旧疾发作了?
因为外面有太多人想他死,所以他有一点点伤痛,都会放大了扩散出去。让那些想要他命的人知道,他命不久矣。这次发作,也是那样吗?还是说淳于下的那毒又发作了?
宛汐一时摸不准到底是哪种情况,想着赶快去墨苑看看便知。
“司马姑娘慎言!本妃出府自是有要紧的事,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任意抹黑。至于王爷,自有淳于先生在,定会没事的。”说完,便想绕开司马若兰去墨苑。
谁知司马若兰不但丝毫不让,还眼泪哗哗直流,“你说你有什么好?一个侯府小庶女而已,祖上烧了高香,才嫁给我表哥。可你却不珍惜他,一点都不关心他。”
“我知道,你定是贪慕我表哥的王爷之位才嫁给他,可嫁给他后,知晓他是个不能......那个,你便嫌弃他。如今,他病得这么厉害,你竟一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