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众人看得心惊胆颤。
杜氏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李景珩饶恕,哪里还有平时贵气十足侯府主母的半分样子。
她能万般作贱别人的孩子,自己孩子受点皮肉之苦便如此失态,当真是鞭子不抽到自己身上,永远不知痛。
二十下终于扇完,王宛殊顶着张猪头脸,直接昏倒在地。陆云达铁青着脸对在场各人作完揖后,抱起王宛殊便走了。
王宛殊的处罚完了,现下的事还得解决。
“想来,再没有对本王的王妃出言不逊了吧!没有的话,咱们继续!”李景珩侧脸看了宛汐一眼,随后冷冷地说道。
炎卿刚从王宛殊被打中平复些心情,抬眼便看到李景珩看向宛汐的那一眼。她眼中狠觉一闪而过,藏在衣袖里的手狠狠地攥紧,他竟那么温柔地看向那个小庶女!
“看来,本王的好皇弟,对本王的王妃还真是情有独钟啊!汐儿都已经是本王的人了,四皇弟竟还念念不忘!”李景珩冷眼瞧着李景昌,嘴角一抹嘲笑,嚣张至极。
“胡说,四姐姐怎能如此冤枉四皇子?四皇子明明是追着刺客过来的,何来玷污你一说!”王宛清心里恨极了,多想如以前般,冲宛汐大骂贱人,可王宛殊掌掴在前,她也不敢太造次。
宛汐没有抬眸看王宛清一眼,也没回答她的话,只声音清丽地叙述了一遍整个事件。
至于在闺房里的事,她放到了最后。
“本妃跑进里屋时,也是快要被迷晕了。本妃深知今日之事,蹊跷得很。便想找地方躲起来。刚躲好,四皇子便跟了进来。他一直在诱导本妃自己出来,免得他找。”
“也许是四皇子觉得房间本就不大,本妃反正也逃不出去,便只在房里随意转转,还一直跟本妃说话。”
“他说他一直心仪的是本妃,还说只有本妃才配得上他!”宛汐不带任何情感的叙述着,好似在说故事,眼角却扫到了王宛清。听到这句话时,王宛清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连唇上都是一片青色。
“本妃并不想听他说这些,无奈四皇子一直在那里絮絮叨叨,说着他对本妃的情谊。后来,本妃感觉实在抗不住要晕过去时,情急之下拿起地上的碎茶杯片,割伤手腕,以保清醒。”
“王妃的院子一直有人打扫,怎么出现碎茶杯片呢?妹妹,你这主母当的,丫鬟事没干好都不清楚!”杜泽平转头一脸责备地看了眼杜氏。
杜氏正沉浸在大女儿被打的仇恨中,一听到杜泽平的问话,像抓住了什么似的,马上诘问:“这汐芜苑里,一切都是四姑娘未嫁时的模样,且天天有人打扫。断然不会有碎掉的杯子没清扫的道理。四姑娘是哪里拿来的碎杯片,莫不是与刺客勾结......”
“大夫人,你看这院子里,这前厅,哪一处不是乱乱的。这便是大夫人口中的打扫干净吗?”宛汐不急不缓,反问道。
“这怎么能算?这么多人,乱哄哄的。就算打扫规整好了,也会脏乱的......”杜氏说到这里,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便也没说下去了。
“将军觉得呢?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在一心抓刺客,而本妃也是脚步不稳,踉踉跄跄地躲刺客,打碎一两个杯子,很奇怪吗?”
“情有可原,情有可原!是大舅舅大意了!”杜泽平倒也能屈能伸,马上点头表示理解。
“将军高抬本妃了。您可不是本妃的舅舅,本妃卑贱,岂敢认将军为舅舅。”宛汐毫不能杜泽平情面,也不给他继续阴阳怪气的机会,“四皇子说了许多话,便开始找本妃。幸好本妃身材瘦小,他寻到这边,本妃便躲到那边。一直与他周旋。”
“三皇嫂嫁与三皇兄后,嘴皮子功夫见长了。你说的这些,本皇子怎么完全没印象?再说了,你说我寻到这边,你便躲到那边,你那房间统共那么大,你怎么能既要躲着我,又要藏着?”李景昌冷笑连连,王宛汐这话漏洞太多。
“那四皇子找到本妃了吗?”
“我......”还真没有!翻遍了都没找到,怕是要成为悬案了。
“没找到,那便是我躲藏得好!”宛汐嘴角微扬。
“王妃说得是!”李景珩微斜着脸,正好看见宛汐扬起的嘴角,一丝调皮,一丝嘲笑。他心情有了好转。
“四皇子不承认?”宛汐感觉到李景珩的目光,她转眸与他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又对准李景昌开炮,“那四皇子还记得你说过,只要我今日成了你的人,你便要向父皇求旨,让我与王爷和离,做你的皇子妃?”
“三皇嫂,你未出阁时,的确与本皇子感情深厚。可三皇兄执意要娶你,本皇子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本皇子在父皇面前,不如三皇兄受宠。如今,三皇嫂编出这样的话来,是想挑拨我们兄弟感情吗?虽然本皇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可也不至于去抢皇兄的王妃。你...你真是......”
李景昌一脸痛心疾首。
“四皇子对本妃还有感情?嗯,那四皇子刚才在房间里说的话,确有些是真情流露了。”宛汐一脸的恍然大悟。
“胡说,四皇子怎会真心喜欢你?他不过是......”杜氏恨不得撕了这贱人,竟被她气得差点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