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宛汐站在新修的库房里,看着一排排的架子上,井然有序放列的物品,心情很是不错。
斯清这丫头真不错。她不但把东西分门别类的放好,还在每个物件上贴个纸条,写上哪年哪月哪日,因何人何事而得。这库房的事交给她打理,也算是选对人了。
玉嬷嬷从架子上抱下一个匣子,上面纸条写着“大昊八年 张家 及笄礼”。打开匣子,里面是个和田玉佩,玉佩上纹的是观音坐百莲。玉佩上的挂绳是红丝加金线编织而成。
王宛汐取出玉佩,戴在脖子上,兴致勃勃地问众人:“好看吗?”
众人:“好看,好看!”
斯九:“土豪!”
回到院里,斯九又去伺弄她的那些毛毛草草。玉嬷嬷也拿起了针线活。
王宛汐倚在软榻上看炎卿送的游记。
张秀芳忙着找补东西还王宛汐,已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时间来找她的碴,汐芜院难得的可以清静一段时间了。
斯妍从外面回来,拿了个杌子坐在宛汐身边,转述了时龙探听到的情况。
魏未亲去宁诚伯府陪礼,还带去了好些礼物,直说当时自己救人心切,一时罔顾了姑娘清誉,是他处事不当。又说自己已在议亲,不好反复,怕伤了人家姑娘的心。万望伯爷谅解。
据说宁诚伯爷当时脸色就不好了,只是碍于魏未在,语气还算客气,毕竟人家是正三品的大员,也不好当面发作。
待魏未走了以后,伯爷发了不小的脾气,一直大骂魏未,还让人把他送的礼从大门直接丢出来了。
这事一出,大家都对魏未竖起了大拇指,说他当直是刚直不阿,不攀权贵。宫里那位知晓了,更是对魏未深信不疑。
“哼!”王宛汐一眼都不错开的看着游记,轻哼一声,“真不错。宁诚伯府为了魏大人,倒也是个舍得牺牲的。杜玲若这招棋牵挂到了魏大人,只怕以后在伯府更不好过啰!”
“谁不好过?姑娘这么早就知道信儿了?”包打听斯柠兴冲冲地进了院,听到王宛汐的话,挠了挠头,一脸懵。
“得,又有八卦听了!”斯九拍了拍手上的灰土,一脸感兴趣的走过来。
王宛汐也放下游记,看向斯柠。
“原来姑娘说的不是二姑娘。”斯柠这下来了兴致,“我刚才听说,侯爷和大夫人准备给二姑娘议亲。”
王宛沛比王宛汐大两岁,已经十七了,早就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可身在侯府,子女议亲都是带有目的的,所谓待价而沽,就是指的这个吧。
“对方是宁诚伯府二爷的嫡子。”斯柠是懂得吊人胃口的,她看众人一脸吃瓜群众的样子,这才说出最精彩的。
“二爷,杜泽明的嫡子杜渐鸿吗?”王宛汐略一沉思,便想起来了,杜泽明是杜家庶二子,木槿正是这二爷的贵妾。
“哟,这亲上加亲,岂不是美事?”斯九语气中多少有点阴阳怪气。
“亲上加亲倒是真,可是这杜家三哥儿,可是上京城里有名的纨绔。十八岁不到,通房侍妾一大堆,听说,此人最好逛花楼呢!”斯柠说到后面,脸都红了。
“二姐姐肯定是不愿的。”王宛沛心气多高的一个人,她都够胆肖想张怀远,一个如此不堪的纨绔三世祖,岂能入她眼?
“是啊,是啊。姑娘你真是神算哦!听说二姑娘在沛琅苑要死要活的,可把紫姨娘给心疼坏了。”斯柠眼冒星星地看着她家姑娘。
“我还知道,这事不管二姐姐怎么闹,父亲和母亲都不会改变主意。”王宛汐慢悠悠地说道。
那杜泽明虽只是个经商的,无官身,却因着娶了木槿这个贵妾,有了张家这个助力,生意越做越大。
这几年,已然成了宁诚伯府的经济支柱。最难得的是,他能力越强,态度却越谦卑,一切皆以杜家大爷马首是瞻。这让宁诚伯很是欣慰,连带着他的子女都要纵着几分。
为了让这名声极臭的孙子娶到正妻,给他挽回几分声誉,他也是动了些心思的。最后与大女儿夫妇商议,一致定下了王宛沛。
一想起那天王宛沛看向张怀远的目光,王宛汐眼眸便冷了几分。这门亲事是王宛沛极不满意的,她一定会想办法为自己另谋出路。可得盯紧了,不能让她把主意打到五表哥身上,去祸害如玉般的五表哥。
想罢,王宛汐吩咐斯柠这段时间盯着沛琅苑那边,又着斯妍告诉府外的时龙向南,盯紧王宛沛和紫姨娘。女子为母则刚,虽说紫姨娘很听大夫人的话,可只要关系到子女,只怕也少不得动动其他的心思。
翌日,在寿安堂请安的时候,王宛清一眼看见王宛汐脖子上戴着的玉佩。
“四姐姐,你这玉佩,好…好…大啊!”
“是啊。这是五表哥送我的及笄礼呢!”王宛汐像是看不出王宛清眼里的讥讽,兴高采烈地从胸口托起玉佩,像是要炫耀给王宛清看。
“哼,又蠢又俗的爆发户!果然是粗俗的商贾出身,还以为玉佩越大越好呢。戴着这么个大块头,也不怕吊着脖子痛。”王宛沛红肿着眼睛,阴恻恻地在旁边低声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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