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嬷嬷紧张起来:“房子卖了,我们住哪儿?”
“是啊,这么多口人呢。”一直没说话的胡兰,终于开口了。
胡兰这几天似乎精神状态不好,脸色蜡黄,总是病恹恹的模样。
琳琅道:“我们搬家之前的那个宅子,就能住啊。”
胡老爷缓缓点头:“也对,我们还可以搬回去住,总归那也是自己的家,这个宅子至少能卖五千两吧?”
说着,他催促琳琅:“那还等什么,你赶紧让清音把那间宅子的地契拿出来,我们这就准备搬回去,高嬷嬷,你找人来把这个房子挂出去卖。”
“诶,放心吧老爷。”
高嬷嬷刚应声,琳琅就道:“地契不在我们夫人那,前不久,我们刚给了老夫人。”
胡老爷顿时朝胡老夫人看过去,他惊讶:“还有这回事?怎么没听你说?”
胡老夫人心虚地发怒:“说什么说?你天天都在高嬷嬷这个贱人房里,我哪有机会告诉你?”
“那个地契……没了,之前被我卖了。”
胡家人异口同声:“卖了!?”
梁云燕支支吾吾:“那钱呢?总卖了点银子吧?”
胡老夫人闭了闭眼,后悔莫及。
“银子……我拿出去打叶子牌了。”
胡家人倒吸一口凉气。
琳琅故作错愕:“什么?都拿去打叶子牌了?老夫人,您这做法可坏了大事呀!”
胡老爷气的心口疼,脸色发白,他指着胡老夫人,语气严厉道:“你这个败家娘们,那个宅子少说能卖一千两,那么多银子,你都能拿去打叶子牌?”
胡老夫人自觉委屈,丈夫不理解她,竟然还好意思指责她?
顿时,胡老夫人恼怒说:“一千两怎么了,跟那些高门老夫人打叶子牌,输一把就五十两,身上不带点银子,别人怎么看得起你。”
“我也是为了允深啊,想跟那些高门里的夫人们打好关系,谁知道会这样?”
出了事以后,平时跟她一起打叶子牌的那些老夫人,都不理她了。
琳琅听的在心中冷笑。
胡老夫人是靠着儿子忽然挣了军功,才得来的好生活。
她哪里懂得京城里的潜规矩?
真正靠谱的清流高门,她们家的老夫人是绝对不会打叶子牌的。
像这种打叶子牌的局,都是别人说好了,三个联合起来骗她一个人的钱,就是仗着她不懂。
胡老夫人之前还沾沾自喜,自以为被上层圈子接纳了,实则人家根本将她当傻子看。
现在可好,一拍两散,竹篮打水一场空!
胡老爷直接站起来,指着她生气不已:“什么看得起看不起的,现在好了,我们没地方住了!”
这时,胡兰支支吾吾开口:“其实……我有个小宅子,要是你们愿意,就跟我住过去!”
胡家人看向她,胡老夫人惊讶:“兰儿,你哪里来的房子?”
“有人送的,至于怎么来的,以后有机会再跟爹娘好好解释吧。”胡兰说着,又想干呕,连忙喝茶压了压。
坐在她旁边的梁云燕,狐疑地皱起眉头。
与此同时。
陈清音的院子里,她给胡绵绵换好了衣裳。
“娘亲,我们真的要出门嘛?”小家伙眨着大眼睛,奶声奶气问。
陈清音淡淡一笑:“当然了,趁着他们都在前院焦头烂额商量的时候,娘亲带你出去转转,透透气,好吗?”
她说着,转身拿起一袋子沉甸甸的银袋。
里面装满了金子。
要说银子,她有的是。
可胡家,她绝对不会再帮了。
这个时候,她才不会跟着他们一起烦恼,而是要带着女儿出去享受。
陈清音抱着胡绵绵,打开门扉。
宁观舟留下来的侍卫冯武,不动声色地出现在门口。
“大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在后门,约莫您有半个时辰的时间闲逛。”他说罢,领着陈清音和胡绵绵朝后门去。
母女俩乘坐马车,直奔最热闹的街市。
因着胡允深的事,在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
陈清音怕被熟人认出来,于是给自己和女儿都戴了面纱。
胡绵绵先是被娘亲带着去了最好的酒楼,吃了一顿珍馐佳肴。
还点了她最爱的烤鸡。
小家伙吃的满嘴流油,别提多满足了。
吃完了以后,陈清音又带着胡绵绵去茶楼里用茶。
芬芳清口的茶水,驱散了刚刚吃饭的油腻,还有清甜的糕点,格外美味。
胡绵绵吃的小肚子溜圆。
陈清音又抱着小家伙,去挑首饰衣服。
在首饰坊里挑了半天,胡绵绵和陈清音各选了两套。
正当陈清音要付钱的时候,却被冯武拦住了。
掌柜一看到冯武,顿时肃然起敬:“冯侍卫,今日怎么您来了,大人是不是也来了?”
掌柜的目光,不断往门口瞟。
冯武淡淡道:“大人公务繁忙,不会来,只不过吩咐我照顾好这位夫人和她家小姐,你还有什么好货,都给夫人和小姐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