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个礼拜后。
威天阳带着亡者母亲在富尔达国家公园散步,按照时令,此时已经入秋多时,但气温依然炎热,正午时分甚至飙到了35度。
母亲是亡者,不畏高温。而随着这些年的变化,威天阳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像人类,极端的高低温都无法改变他体表的温度,更别谈令他流汗了,而他的体温早就超过了90°,只是他控制着,没让那温度透过皮肤透出来。
只是在外人看来,这个陌生的胤国人看起来却过于奇怪了,他独自一人却有说有笑,有时候会凝望空气倾听,有时候又会指向某片景色,对着空气说话。
威天阳和母亲来到石桥旁歇脚,谈论起过去20年的事情,路过的游客们都奇怪的看向他。
“阳……他们看不到我,会让你觉得很奇怪,我们还是回去聊吧。”母亲道。
威天阳笑了笑,道:“他们还活在单一的维度,停止了进化,过去我曾说黑药是诅咒,但现在,我改变了一些看法。或许,我是幸运的,我打破了维度的藩篱,能和逝去的亲人再次相见,让他们去嘲笑吧,我不在乎。”
“我也很庆幸,以前从来都不知道死亡之后是怎样的情形,也不敢去想,只是没想到,自己现在还能像这样和你相见。”母亲低头笑道。
“肉体的消亡不等于自我的消亡,连自我都丢弃掉的人,才会真正的消逝。那些死去的士兵也是如此,他们或许是些烂人,但他们心中还有执着,就能永远存在下去。”威天阳道。
“我对不起你,但我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了。”母亲叹息道。
“陪着我就好了。”威天阳道。
他趴在石桥栏杆上,朝着下方看去,绿油油的林地被热风吹动,叶片反射着阳光,形成了树叶的海洋。
此时,脑海里传来海伦明娜的声音,她向他祈祷,告知拉达冈归来的消息。
看来,准备工作办成了。
威天阳带着母亲跨越客观现实,回到了裴廓德酒店,下午3点,拉达冈和海伦明娜,还有威天阳三人在酒店总经理办公室碰头。
海伦已经是自己人,无需向她隐瞒什么了,拉达冈在塞舌尔水域已经通过皮包公司买下两块油田的开采权,并征用了那里废弃的钻井平台。
钻油不是什么小业务,这种工程也不会包给一般的公司,然而,拉达冈把希达港总统的女儿变成了金子,并送给了他。
黑药的生产线和部分天坠之物的尸体已经不是问题,强尼的遗产足够他启动自己的计划。
但这件事的动静会很大,药人的大批量死亡——这几乎是最为肯定的事情——以及大量的工业用水,会让世卫机构和环保部门察觉,黑药的开发总是伴随着大面积的污染。
药企背靠国家,自然有人善后,而强尼这种恐怖分子,也是依靠买通小国的政府来获得豁免权。
威天阳可以将废水和尸体都藏到客观现实,但人的死亡是不可能掩盖太久的,只有那些被社会抛弃掉的人,他们的生死才不会被重视。
“药人从哪里来?”拉达冈此时坐在沙发上,正和他讨论相关细节。
海伦明娜坐在他对面,喝着红茶,沉默不语。
威天阳坐在经理办公桌后,手里把玩着一把左轮手枪,那是拉达冈放在抽屉里的东西。
“买。”威天阳道。
“我早就想到了,所以一早就去接洽了好几個关押大量囚犯的监狱,问题不在于价钱,而是现在国家法律基本都在废除死刑,死刑犯并不多,他们宁愿花纳税人的钱养上几百万的囚犯,也不愿意开枪毙掉几十万个。”拉达冈道。
“死囚数量太少,一整年,全球都凑不够一千万个。”威天阳也摇头。
“一千万这个数目不算少,但据我所知,药人的死亡率几乎在99%,一款成型的黑药制作出来,至少要经过6期实验。”海伦明娜道。
“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我以为你只是联合理事会的理事长,你该不会在药企干过?”拉达冈看向海伦明娜,笑着问道。
海伦摇头,道:“黑药的研发和使用,是一件大事,是对资源的极端消耗,没有国际社会的默许,这种反人类的业务是无法开展的,我知道黑药是怎么制作的,也知道会死多少人,我帮忙掩盖真相,确保药企的行为在法理上能够通过决议,同时……”海伦明娜说着,却见拉达冈的脸上有些怒意。
威天阳让左轮手枪浮空,接着,自动解体。
他道:“别生气,拉达冈。海伦只不过是签字的那个,我们脊椎上的孔洞不是她打的。”
“也……也没什么区别吧……”拉达冈道。
“想清楚,我们是自愿趴在那手术台上的。”威天阳道。
拉达冈起身,从酒柜里抽出一瓶威士忌。
“死囚能买就买吧,我的意思是,去买战争难民。”威天阳话锋一转。
拉达冈的手抖了一下,他拧开瓶盖,倒了三杯,走到办公桌旁。
“战争难民?我们这做,直接就暴露了。只有药企会花钱买大量的战争难民,这件事没办法隐瞒。”拉达冈道。
威天阳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当然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