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廓德酒店的孩子们越来越多。
21层到22层都已住满,他们被限制前往楼下,也不许出门,但在21层往上的空间里,他们是自由的。
有些附近的居民已经多次看到威天阳带着孩子飞进酒店,但他们对此事的上报杳无音讯,居民们不得不向媒体寻求帮助。
然而,针对裴廓德的采访全都被政府部门阻止,所有靠近酒店的记者都被秘密警察带走,埃尔托亚的总统甚至专门撰文抨击此事,称其为阴谋论主义。
然而,政府越是阻拦,越是对其三缄其口,地方媒体和自由媒体人越是对裴廓德酒店充满了征服欲,这栋黑色的建筑受到了政府太多的庇护和偏袒,而出入酒店的住客的身份也过于显赫,或是声名狼藉,它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个问题困扰了媞丝6年之久,裴廓德酒店自她学生时代开始兴建,如今,已经运营超过6载,围绕在这酒店周围的传说不胜枚举,酒店的老板是一个金发的帅气男人,他称自己为圣籍中的真神拉达冈,但传言,这酒店真正的主人并非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媞丝从新闻传媒专业毕业后,一直想要找机会进入这家酒店,对真正的主人进行采访。
说来容易,做来难,即便是拉达冈她都没见过几次,何谈那個神秘的家伙?
她供职的媒体公司总编曾劝告过她,不要对那间酒店过于感兴趣,作为记者,对新闻有种敏锐的直觉是好事,但也要确保安全。
很显然,政府和他们自己都不希望打破这种神秘,而络绎不绝前来入住的客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那里不是一般人能涉足的领域。
然而,年轻的媞丝只当总编已经老到丧失了媒体人的风骨和冒险精神,再说了,最近裴廓德酒店诱拐孩童的传闻也并非空穴来风,她要是能挖掘出酒店背后的秘密,采访到这酒店真正的主人,说不定能得到一个记者所能得到的最高荣誉:普利茨奖。
为此,她做了长达一年的准备,她用尽自己所有的业余时间去观察这家酒店,并且,走访了所有号称见过飞人的目击者。
她曾悄悄在酒店附近放下录像机,想要抓拍楼顶飞人,结果录像机次日便不翼而飞,这证明酒店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既然如此,媞丝便转而亲自跑去偷拍,六个月的时间里,她躲藏在附近的建筑内、酒店对面的咖啡馆、乘坐公共交通时路过的瞬间……她利用这些时间和空间,拍下了大量的照片和视频。
她确信自己已经拍到了非常有价值的东西。
中午12点半,富尔达本地生活新闻报社。
媞丝兴冲冲的走进总编包里的办公室,对方正拿着快克咖啡的纸杯,在笔记本电脑上看肥皂剧。
“媞丝?!这是午休时间!”包里摊摊手,道。
“你绝对不知道我拍到了什么。”媞丝从自己的包里取出平板电脑。
包里叹了口气。
媞丝将平板电脑放在了包里的办公桌上,相册里,全是她整理过的照片信息。
“忘记那家酒店吧,你正在试探他们的耐心。”包里道。
“什么耐心?!你忘记新闻自由了吗?!忘记记者的使命了吗?!”媞丝质问。
“新闻从没自由过!小丫头!你必须分清楚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能说的!”包里道。
“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如果这个真相是有害的,那么,我就要把它公之于众。”媞丝道。
包里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媞丝,只能摇着头拿起平板。
他看着一张张照片,脸色显得有些疑惑。
“这是什么?”包里问道。
连续数十张照片里,都是一个白发的女子,骑着一只黑羊,穿过酒店后街的巷子,出行的时间很固定,总是在大概下午1点左右,而在3小时后,黑羊又会把她驮回后巷。
“街上很多人都认识她,据说是他们老板拉达冈的妹妹。”包里道。
“重点不是这个。”媞丝笑道。
包里继续翻看相片,这回,拍照的角度发生了变化,连续十多张照片显示,这白发女子骑着黑羊回酒店时,并不是进入酒店的后门,而是进入了旁边的一栋公寓楼。
“我打赌,那栋公寓楼里,有通往酒店的秘密通道。”媞丝道。
“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媞丝,这很危险,你最好别这么做!”包里严肃起来。
他很清楚这个年轻女孩会做出什么事来,就像他年轻时候那样,盲目的使命感和年轻人特有的躁动,很容易就会把人送上绝路。
“我可以绕过酒店的前台,直接上去。”媞丝道。
“但你想没想过,也许后面也有人把守?你只要进入酒店内部,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包里道。
“没什么好怕的,到时候我会告诉他们,我要采访你们的老板。最差的情况,顶多就是被赶出来而已。如果是那样,我再想办法。”媞丝道。
“没那么简单!媞丝!你或许会被灭口!”包里怒道。
“他们不敢这么做,那家酒店可是开在大街上,他们要怎么处理尸体呢?再说了,我只不过是个记者,他们犯不着这么对我。没事的,包里。”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