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7点。
裴廓德酒店27层,2740房间。
星巴克吃完了自己那份晚餐,用丝绸手巾擦了擦嘴。
每天的餐食都很丰盛,今晚,吃的是烤乳鸽、土豆泥、米饭、甜沙拉蔬菜和某种叫不上名的蔬菜煮出来的咸汤,还有一小碟红色小巧水果与热腾腾的拿铁做餐后佐食。
酒店的工作人员有专门的后厨,单独烹饪工作餐和晚餐,吃的并不是边角料食材,而是单独采购食材进行制作。
窗外响起滚滚雷鸣,深沉的黑色逐渐把阳光逼退,云团缓缓东移,蓝色闪电在其中明灭。
要下雨了。
她双手紧扣在胸前,默默的感谢威天阳在那晚改变了自己的命运,随后,端起纯金的托盘走出房间。
阿西哈尔正好推着清理车从员工电梯里出来,推车上已经堆放了一摞摞的瓷碗和金色餐盘,星巴克和她相视一笑。
阿西哈尔大概30出头,是个单亲妈妈,6年前成为了这里的后厨清洁工,她负责为21层以上的神秘住客送餐,也是星巴克在酒店里第一个相熟的人。
“我来帮忙吧。”星巴克说。
她将碗摞在其它瓷碗上,随后,把金色托盘叠放到另一边。
这推车前有一個绿色的垃圾桶,用来收集厨余垃圾,一个人推的话,其实还是有些重的。
两人有说有笑的进了电梯。
“孩子们越来越多了。”阿西哈尔道。
“威……祂在拯救那些战争孤儿,还有一些身处险境,得不到照料的孩子们。酒店够大,21层到27层还有好多空房间。”星巴克道。
“酒店再大也装不下全世界的孤儿,我最近一直都在看新闻,满世界都在打仗……太惨了。你看前些天的新闻了吗?鲁姆斯那边也乱起来了。”阿西哈尔摇头道。
“越是这样,我越庆幸自己被祂拯救了,不敢想象我要是还在胤国,现在过的会是怎样的日子。”星巴克每每说到这个,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那诈骗团伙的小黑屋是她一辈子的阴影。
“谁说不是呢。亲爱的。瞧瞧我,我16岁就生孩子了,天天在街头讨生活,打零工,没读过书也不识字,要不是裴廓德酒店收留了我,我恐怕得拖着孩子去站街了,祂为我提供了我想都不敢想的工作和生活环境,而且签署的还是终身雇佣合同。”阿西哈尔也感激道。
“我看了一些有关他的报道,很多人不喜欢祂,各国对祂的评价也很矛盾。我不明白,祂就是神,为什么这些人不敢承认。”星巴克道。
“他们不是不敢承认,你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宗教,他们信仰的都是看不见摸不到的神,这意味着什么?那些信仰毫无意义,不过是赋予了一群人特权,他们不敢承认祂是真正的,唯一的神,只是因为他们不愿意放弃特权。”阿西哈尔笑道。
接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在这家酒店,我们有体面的工作,有丰厚的收入,有上好的食物,有尊重,还被庇护,这里没有辱骂和歧视,即便是那些毒枭和军阀进来这里,也不敢对我们这种服务员摆脸色,你知道吗?我们的老板拉达冈居然会对我鞠躬打招呼,里比特力的总统来这里住了一个礼拜,每天都谦卑的跟送餐员聊天,退房那天还念念不舍。我以前是个无神论者,现在不是了。”
“他们知道祂在这里。他们想见祂。而我们每天都能见到祂。”星巴克沉浸在幸福之中。
“新来的那个男孩,有些不听话。”阿西哈尔道。
“以什玛利……我正在教他胤语,我看得出来,祂很喜欢那孩子,我听奎奎格说,以什玛利是祂以前用过的名字。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他是神选之子。我也是!我被赐予的名字是他从前同伴的名字……”星巴克笑道。
“莪真羡慕你们……但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会在这里工作一辈子,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就会给祂端盘子,除非祂决定抛弃我,但我也不会怨恨祂,到那时,祂肯定有自己的理由。”阿西哈尔道。
“不要这么想。祂不会那样做。”星巴克道。
“我愿意接受祂的任何决定,毫无怨言。最近收留的那些孩子里,有两个婴儿,拉达冈已经把其中一个托付给了我,我得花点时间好好照料他,其他那些孩子,特别是年纪比较大的三个,他们对这里还是有些警惕,我担心他们会和以什玛利一样,做出点出格的事情来。”阿西哈尔道。
“那次真是太出格了,以什玛利身在福中不知福!祂稍微惩罚了他一下,只是把胳膊拧断了,我希望他能从中获得一些教训。”星巴克道。
“我是说他的胳膊怎么上了夹板,其实祂能瞬间把他治好,但这次,以什玛利只能乖乖的等待身体自愈,祂这次是真的生气了。”阿西哈尔道。
两人聊着聊着,电梯已经到了一层,这电梯直通后厨,不会经过前厅和大堂。
胖胖的40岁黑人大叔乔治正在清理厨余垃圾,而在一旁的清洁室,数十个洗碗工正在辛勤劳动。
“嘿,姑娘们。”乔治笑着打招呼。
“后厨准备开始做晚上的甜点了吧?”星巴克笑道。
“我们总是能多做一些的,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