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奢华古朴的会客室。
小小的神龛刚上过香,天花板上的牡丹花造型玻璃吊灯,只开了外围的六盏。
吊灯下,茶几上的釉色瓷碗升腾着热气,茶叶在琥珀色的茶水上飘着。
沙发围着茶几摆成了一个不封口的口形,顾尊长和琴尊长坐在一侧,坐在他们对面的一男一女,则是凌仙宗的人。
那女人在大夏天穿着黑色的绒毛大衣,脸色苍白,黑发盘在脑后,头戴一顶大的夸张的黑帽子,帽檐上还垂下来一层黑纱,乌黑的嘴唇旁有一颗痣。
男人则是一身西装,带着口罩和圆眼镜,短寸头,却留了一手朝额头中间聚拢,形如匕首的刘海。
“墨女士,现在赵翎已经越来越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原先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搞什么改革,现在更是明目张胆的虐杀了李如云,如果还不做点反应,她怕是要在我们头上动土了。”琴尊长面带怨恨,愤恨道。
“老许掌着兵权,威天阳又成了世界独一档,现在她可风光着哩。”顾尊长摇头,喝了口茶水。
“她当时在里比特力,眼见着威天阳打败了陈然,再加上她和他走得近,才有了底气。”墨女士轻轻感叹道。
她一张口,屋子里的温度就低了三分,一股幽香的寒气从她口中溢出。
两个尊长只见到那黑纱后面亮起两颗白色的光点,不由暗暗感叹。
执掌凌仙宗的墨女士,和赵翎一样活了百年,但在宗门里,别人都得敬称她一句万岁,这等身份,打入的黑药自然不可能只是眼前所见这般敷衍。
“我们要有所表示。”墨女士道。
琴尊长点点头,道:“要不,快刀斩乱麻。省得夜长梦多?”
墨女士浅笑,问道:“您的意思是,把赵翎给杀了?”
琴尊长道:“她现在可是正得势,我们这些保守的老家伙里,已经有人动摇了,要是等她在政局里羽翼丰满,就不好动了。”
“琴长老说的没错,但是,您有没有考虑过?威天阳和她关系走的最近,要是她被刺杀,我们又要怎么面对他呢?”墨女士道。
“墨女士的顾虑我们也有考虑到,但留着赵翎,弊大于利。毕竟,她现在肯定已经筹备着对付我们这些遗老了。”顾尊长摇头。
“凌仙宗暂时无法提供协助。”墨女士叹了口气。
听到她这么说,两位尊长面面相觑,眉头紧皱。
“墨女士,这個节骨眼,若是没有凌仙宗的支持,我们这一派想要政变,危险是极大的。”琴尊长道。
“杀了赵翎不难,难的是后续的应对,即便没有威天阳,赵翎身死,光是应对她的亲信和势力,还有许尊长……就是一件难事。”
“三年前,那威天阳横空出世,随后入了胤国,被赵翎带出了感情,你们内部的政局本来是两派分庭抗礼,后来也有许多中立派和保守派转去了改革派。”
“那天的联合理事会演讲,两人又高调承认了那件事……现在他算是被绑在了赵翎身上,是条狗也知道该站哪队了。”
墨女士浅笑道。
“哎!我们和赵翎那丫头斗了二十年,所有的布局和准备,都被威天阳打乱了。”
“三年,你们就这样看着她跟威天阳越走越近?鸡蛇国乌良市那么大的动静,你们难道还看不到他的价值?”墨女士问道。
琴尊长喝了口茶,有些不高兴,道:“超能力特种部队又不稀罕,能一人屠灭一座城的,我也不是没见过,当时自然没有放在心上。”
“当时只当是出来个三位一体上下的的药人,天泰当时还在的时候,我们只对零九一项目感兴趣。”顾尊长也附和道。
“你们犯了很愚蠢的错误,就是狗眼看人低。”墨女士难得的透露出些许烦躁,但很快,情绪就收住了。
琴尊长有些不爽,也只能默默忍下。
“这三年,我们也想见见威天阳,熟络熟络感情,但那赵翎防我们如防贼啊。”琴尊长摇头道。
“她是把他当儿子养哩,进出穹玉阁最上层,比登月还难!见帝君都比见威天阳容易。”顾尊长也是感叹道。
“现在赵翎不仅把威天阳养成了干儿子,还爬上了他的床,这女人和小时候一样,为了达到目的,脸都不要了。”琴尊长气愤道。
“少说气话吧,你们想要现在刺杀赵翎,是行不通的。”墨女士摇头。
“现在不动手,以后就再无机会了。”顾尊长道。
“刺杀难度是有些大,赵翎本身就有超能力,虽说只是个三角之形,但练了一身功夫,想要徒手或冷兵器近身刺杀,几乎不可能得手,唯一能徒手占上风的李如云,也被她虐杀了……”琴尊长冷冷道。
“杀她,威天阳很大几率会为她报仇,所以绝不能让人看出来是一起政治刺杀,最好是激情犯罪,找个和政界无关的人来做这件事。”顾尊长接着道。
“这样的想法是对的,但很难骗过威天阳,他的能力现在已经膨胀到了独一档,还能不断吸收……陈然的沉默,里比特力的三位一体,佐伊的读心,他都会,再加上他本来就有的超能力,你骗不过,也打不过,动赵翎,反而是自寻死路。”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