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安排好了前往黑塞德洲几内亚国的航班。
这件事情,威天阳没有跟赵翎讲。
斯宾塞先从塞提基亚联邦飞到了胤国,在丰饶市的某个五星级酒店稍作停留,威天阳与其汇合之后,便再乘坐飞机离开胤国地界。
第一站是也门,从这里转乘飞机,飞往葛马拉这个位于黑塞德洲西南部的国度,随后,再乘坐长途车前往几内亚。
这趟旅途花了将近2天时间,如此辗转也只是为了避嫌。
几内亚距离塞舌尔水域非常远,几乎要横跨整個黑塞德洲,斯宾塞将打捞公司开在这里,也是为当地政治形势所逼。
因为天坠之物的降临,本就有大片地区尚未真正现代化的黑塞德洲,掀起了一股巫神崇拜运动。
早期,坠落在黑塞德洲的天坠之物并未被妥善保管和开发,因为诸国并不具备相关的技术,甚至还一度爆发生食天坠之物导致暴毙或精神错乱的大规模群体事件。
直到联合理事会介入之后,黑塞德洲的天坠之物才逐渐得到了妥善的利用,而这种利用不是无偿的。
在联合理事会牵头下,其他洲有意愿和能力开发天坠之物的大国,都与黑塞德洲签订了一个“尼格罗人哑交易条约”,既是,想要开发坠落到黑塞德洲各国境内的天坠之物的药企,无法很快就买断开发权。
黑塞德洲酋长联盟议会为所有天坠之物都开了统一的底价:20亿朗克。想要开发权的药企必须等待其他药企竞拍,若在半年内没有竞争对手,则这个价码就翻一倍成交。
若是有其他药企参加竞价,那每一次的竞价默认都要翻翻,直到只剩下一个买家为止。
这项交易全程没有讲价和签合同的环节,也没有所谓的拍卖会,大家都默默的将打了特殊编码的货币拉到特定地点,你拉一次,我就翻倍拉一次,直到最后成交。
所以这交易被称之为“哑交易”。
黑塞德洲拥有全球最多的贫困和赤贫国家,这无疑是在给许多小国送钱,联合理事会牵头这个条约,也有它自己的考量。
然而,天坠之物确实过于珍贵,而且,那些背靠大国的药企也确实有钱,所以,也就没人提出异议。
而在黑塞德洲内,天坠之物也衍生出不少黑色产业链,诸多小国也做过一些骚操作,比如肢解天坠之物,胡乱拼凑成两个或者三个,分散到三个国家竞价,来谋取更多金钱。
还有未开化的政府官员,私下勒令酒厂用天坠之物的血浆,混合香蕉与烂水果酿酒,然后将自己喝死。
但在哑交易条约允诺的巨量金钱的诱惑下,这样的行为在尼格罗人内部被发现,都是会被严惩的。
整个黑塞德洲也并非铁板一块,为了争夺天坠之物,诸国互相攻伐内战,而挣到钱的军政府,也时常会因为分赃不均,内部自我瓦解。
没有多少国家能够独善其身,小部分黑塞德洲小国不愿意和天坠之物沾染关系,但也会遭到邻国的攻打,毕竟,谁都不知道那东西会在什么时候坠落到哪块地界,所以,干脆互相抢地盘,增加自己中奖的概率。
几内亚是一个临海的小国,地处整个黑塞德洲的西角,又小又偏僻,犹如脱出肛口的痔疮,所以幸免于黑塞德洲如火如荼的抢地盘内战,国内的年轻人们大多从事矿业、农业、渔业,且失业率高居不下,斯宾塞将公司开在这里也是考虑到招募人力的便利。
长途车在泥泞小路上抛锚了四次,最终,于傍晚时分将他们运送到了这个毗邻大西洋的小国境内。
威天阳舟车劳顿,光是坐就坐了差不多十多个小时,下车之后,伸展四肢,骨头嘎嘎作响。
他们现在位于本国首都科纳克里,也是西黑塞德洲最大的海港,不过,作为经济水平较低的黑塞德洲小国,科纳克里给威天阳的初印象,勉强和鸡蛇国的孔塞打平。
斯宾塞也是面色如土,加上年纪大了,下了车之后也有些身体僵硬。
两人废话不多说,先住进预定好的卡马耶饭店,连晚饭也懒得吃,一觉睡到了隔天大亮才感觉好了一些。
而后,两人便在聘请的当地向导的带领下,找到了那家被斯宾塞收购的破产渔场。
在车里,威天阳透过车窗往外观望,整个都市都藏匿在郁郁葱葱的群山和大树之间,从大西洋吹来的季风,让这个全天维持35°高温的热辣城市,也显得不那么难受。
两人来到渔场时,这里的拆除作业已经进行了大半,几内亚的渔业最近受到了大西洋黑药污染的波及,倒闭了许多渔场,事情的起因也只是因为某个药企建立在大西洋沿岸的收容站,不停的往海里排放试验废水,给当地海洋生态带来了毁灭性的打击。
“我们不会是要等你把公司大楼建起来,才能开始打捞的事情吧?”威天阳叉着腰,衬衫湿了大半,领口敞开着,露出他那结实的胸肌和颈线。
一旁的黑叔叔没听懂他说的,面色木讷的看着他。
斯宾塞则是笑道:“不需要,我们的公司只是个幌子,不接任何业务,实际上,等船就位我们就能开始打捞工作,走,我先带你去见见我们的潜水艇操作员。”
威天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