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海里去了？！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祂是活的？”威天阳有些诧异。
“如果我说祂是活的，你会信吗？”拉达冈道。
他拿着自己的金色断臂站了起来，神情有些落寞。
“如果那匹马是活的，斯宾塞不可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把它从伊叙那儿弄来的？”威天阳道。
“用金条。”拉达冈笑道。
“金条？”威天阳有些不信。
“任何组织都不是铁板一块，国家亦然。组织最小的单位是个人，或许几十根金条无法收买一个国家，但也足够收买几十個人组成的部门了。只要金条足够多，伊叙总统的命我也能买到。只不过，那件事被你完成了。”拉达冈道。
“你的金条再过些时日……恐怕就得出问题。”威天阳道。
“为什么？金子可比各国的货币保值。”拉达冈道。
威天阳摇了摇头，这个拉达冈，想必对国际金融体系的预警机制毫无观念，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种机制。
目前的国际流通货币汇率锚定金价，而全球的黄金储备是有限的，拉达冈变出来的金子大量涌入市场，无疑会稀释金价，只是现在，那些收了金条的人可能还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只要他们开始大量兑换货币，拉达冈那没有标识的金条就会被立刻查出来。
不过，威天阳对全球金融体系的认知也很片面，他对此毫无兴趣，只听赵翎三言两语简单说过几句，所以，也无法更深入的向拉达冈解释。
威天阳本想再问问拉达冈，他是哪个药企的收容站逃出来的，但考虑到目前大殿里全是士兵，若是逼他自爆身份，恐怕他在阿扎哈的处境也会发生一些不好的变化。
还不是打破神话的时候。
再说，他已经知晓拉达冈的超能力是什么，回去问问斯宾塞，对他的出处就该有眉目了。
现在，威天阳只关心那匹马从何而来，又是怎么回到海里去的。
“告诉我那匹马最后消失的位置，我自己去找找看。”威天阳道。
“那是一处海上钻井平台，我花了大笔钱把它藏在那儿，本想着在那里为斯宾塞建立一个研究站，它在黑塞德洲东部，伊鲁斯洋塞舌尔水域……你去那儿也无济于事，几千英尺深水之下，祂能去任何地方。”拉达冈道。
“把坐标给我，后面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威天阳道。
“给我你的频段……我会把坐标和地图发给你。”拉达冈道。
威天阳取出自己的手机，只见拉达冈将自己左腕戴着的手表朝手机碰了一下，他的屏幕上，便出现了一条新的信息：已添加新联系人。
威天阳转身要走，拉达冈叫住了他。
“你到底是谁？告诉我你的名字。”拉达冈道。
“叫我以实玛利。”威天阳道。
“那不是你的真实名字吧？”拉达冈笑道。
“彼此彼此。”威天阳也笑了笑。
说罢，他遁入客观现实。
看着威天阳凭空消失，拉达冈慢慢闭上眼睛，将自己的金色断臂搂在怀里，不断喘息起来。
莎娜匍匐在他脚下，一直都不敢吭声。
士兵们也变得极为安静，等待他的发言。
然而，拉达冈此时的心境已然被威天阳打乱，他没办法再和以前心安理得的扮演那个神明。
他有些颤抖，道：“都出去吧。”
所有人都担心的望向他，有个士兵突然开口道：“让我们把他抓回来！”
拉达冈睁开眼，金色的眸子横扫众人，沉默了片刻后，他又看了看怀中的金色手臂，轻声道：“他并不存在。”
“嗯？”
下面的士兵们诧异的交头接耳。
“看吧……他凭空消散了……那是……永恒福地对我的傲慢做出的回应……他是我的惩罚……从现在起……我要褪尽身上的傲慢，这折断的右臂就是我誓言的见证。”
拉达冈高举自己的断臂，道：“我是阿尔法……我是欧米伽……我是最初的，也是最终的……我要把生命泉的水，白白的赐给口渴的人喝……”
“拉达冈大人在忏悔！”莎娜此时朝着士兵们高声道。
所有人全都跪伏下来，默不作声，朝着拉达冈赤忱的膜拜。
而与此同时，威天阳已经来到了预定的撤离地点。
他联系上了谢泼德，准备返程。
伊叙和阿扎哈已经没有他想要的东西了，那颗核弹先放在客观现实里，日后，应该会派上用场。
十几分钟之后，耳机里就传来了驾驶员的呼叫。
“猫头鹰！这里是影子！我们将要抵达LZ！”
“收到，周围很安全。”
威天阳看着灰色的直升机从天边飞来，在自己的头顶盘旋，随后，缓缓降下。
杜明居然从舱门旁探出身子，朝他伸出手。
“我还以为你先回去了。”威天阳道。
“他们不想飞两趟。”杜明笑道。
他被拉上飞机，却发现斯宾塞也还坐在座位上。
“我希望你找到了答案。”斯宾塞笑道。
“我找到的答案，可能和你想的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