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冷声道:“布置了这么久,也该到了验收成果的时候了。”
“陵游……”
“嗯?”
看着陵游眼中的血色,娉婷沉默良久方才缓缓开口道:“别……别坏了大爷的计划。”
察觉到娉婷话中的担忧,陵游眉毛一挑,笑道:“妹妹这是在关心我?”
“滚!”
“呵呵。”看到娉婷恼羞成怒的样子,一声轻笑从陵游的嗓间溢出。
陵游的笑声在寂静的卧室内中显得格外清晰,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他转身,直视娉婷,凝声道:“娉婷,你放心,我自有分寸。大爷的计划,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你且在此等候,待我亲自去验收这场精心策划的盛宴。”
“郁潮生,你想要做什么?!”娉婷急切的拉住他的衣袖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陵游的目光出现了片刻的怔忡,随即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轻轻拂开娉婷的手,那动作虽轻,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复杂,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无从说起。
“郁潮生早在六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那场人为的灾祸之中。娉婷,你我都清楚,郁潮生这个名字,已经成为了过去。我现在是陵游,是主人麾下最锋利的剑,也是这盘棋局中不可或缺的一枚棋子。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主人。”
“可是……”娉婷还想说什么,却被陵游打断了。
“没有什么可是,我分得清轻重缓急。六年都已经等了,还在乎这几天吗?”
他再次转身,背对着娉婷,轻声道:“娉婷,你也应该相信你的主子,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说完,陵游没有给娉婷任何回应的机会,就从后窗翻了出去。看着消失在窗外的身影,娉婷站在原地,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心中一片复杂。
王子腾这段时间过得格外憋屈,他借着祖父的名头拜访了他在世时所有的故交好友,怎奈是人走茶凉,昔日的热情与尊重仿佛随着王老太爷的离世一同消散。
王子腾站在空荡荡的演武厅里,脑海里全是冷漠的眼神和敷衍的寒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言的苦涩。他原以为,凭借祖父的威望和自己的能力,能在京城中闯出一片天地,却不料现实如此残酷,人情冷暖,世态炎凉。
“难道我真的要这样碌碌无为下去吗?”王子腾在心中自问,拳头不禁紧握。他想起祖父生前的教诲,临行前父亲殷切的目光,王子腾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戾气。
正当王子腾陷入沉思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爷,那人又出现了。”仆人紧紧攥住信件,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王子腾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抹锐利的光芒,急切的说道:“快,把信件呈上来!”
接过信件,王子腾的手指微微颤抖,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的心跳不禁加速。轻轻拆开信封,里面的内容让他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更衣,备马!”
王子腾迅速将信件收入怀中,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向内室。他的步伐坚定而有力,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命运的节拍上。仆人们见状,连忙行动起来,有的去准备衣物,有的则牵来了王子腾的坐骑。
更衣室内,王子腾换上了便于行动的紧身劲装,衣料贴合肌肤,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他对着铜镜整理了一下衣领,镜中的自己眼神坚定,仿佛已经不再是那个被世态炎凉打击得萎靡不振的少年,而是即将踏上征途的勇士。
城西的贫民巷内,同往常一样喧嚣而杂乱,但今日却似乎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气息。王子腾策马而入,穿过狭窄曲折的巷子,两旁是破旧的木屋和衣衫褴褛的百姓,他们的目光中既有好奇也有敬畏,同时还夹杂着浓浓的嫉妒和淡淡的杀意。
王子腾并未理会周围的目光,而是根据信中的线索,来到了一处废弃的木屋前。
木屋的门窗早已破败不堪,随风摇曳,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王子腾缓缓靠近,每一步都显得格外小心,生怕惊扰了屋内的人。当他站定在木屋前时,屋内突然传来了一阵低沉的咳嗽声,紧接着是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透出。
王子腾深吸一口气,推开了吱嘎作响的木门。屋内昏暗,仅能依靠一盏油灯照明。他看见了一个瘦弱的身影蜷缩在角落,那人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仿佛能洞察人心。
“你来了。”那人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王子腾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他,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过了许久,王子腾方才缓缓开口问道:“你是谁?约我到这里所为何事?”
那人微微抬头,目光与王子腾交汇,似乎在审视着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有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解你眼下的困境。”
王子腾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微微前倾,试图从对方那双明亮的眼睛中读出更多的信息。
“解我眼下的困境?你倒是说说看,我眼下有何困境?”王子腾玩味的看着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