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源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贾赦:“不错,我们需要的是利益联盟,而非真心相待。在朝堂之上,真心是最奢侈的东西。王子腾的野心可以成为我们的工具,只要我们能掌控好这个度,他就能为贾家所用。”
“祖父就不怕养虎为患?”
贾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的眼神中既有睿智也有决绝:“赦儿,你提出的问题,祖父自然考虑过。但在这个权力斗争的漩涡中,我们不得不面对现实。养虎为患,固然是个风险,但只要我们手握缰绳,就能驾驭这头猛虎,让它为我们所用。
关键在于,我们要有足够的能力和手段去控制局面。王子腾的野心虽大,但他也明白,没有国公府的支持,他在朝中的路将会无比艰难。因此,只要我们能够保持对他足够的吸引力,同时又放松对他的警惕,他就不敢轻易背叛我们。”
“当然,”贾源话锋一转,“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要盲目信任他。在利益联盟中,信任是奢侈品,我们更多的是依靠利益和相互制约来维持关系。”
“利益,制约?”
“正是,利益与制约,是维系这种复杂关系的基石。”贾源的眼神变得深邃而锐利,他仿佛能洞察人心,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
“我们要确保王子腾在追求自身野心的同时,也能为贾家带来实实在在的利益。无论是官职的升迁,还是商业上的合作,甚至是宫廷中的影响力,我们都要牢牢掌握在手中。同时,我们也要在关键时刻能够制约他,防止他偏离我们的轨道,或是做出对国公府不利的事情。”
贾源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制约的手段,你不是同王子胜交好吗?长幼有序,嫡庶分明,这是他永远都无法迈过的槛。总之,我们要让他明白,与贾家合作,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的选择,而背叛贾家,则是他无法承受之重。”
贾赦看着自家祖父那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低声道:“三马同槽的典故,祖父可还记得?”
贾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笑道:“三马同槽?赦儿,你对那王子腾的评价也未免太高了吧。王子腾虽有野心,但他并非司马懿那样的枭雄,而贾家也非曹魏那般风雨飘摇。我们拥有的底蕴和人脉,足以制衡任何潜在的威胁!”
贾赦闻言冷笑一声:“底蕴?说句大不敬的话,咱们贾家不过是乡绅出身,除了祖上那几亩薄田,咱们有什么底蕴?
至于您说的人脉?祖父,府上有多久不曾领兵出征了,您还记得吗?说来可笑,武勋出身的国公府,如今却无一人在外领兵,这意味着什么,还要孙儿明说吗?”
贾源闻言脸色微变,他重重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沉声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就是再怎么没落,也非一般家庭所能比拟的。”
贾赦看着一脸沧桑的祖父,态度不由得软了下来。他温声道:“祖父,对于王子腾,您调查过他吗?”
贾源闻言,目光微凝,似乎在审视着贾赦的提问。过了许久,他方才缓缓开口道:“在他同贾政刚接触的时候,我就命人调查过他了。此子虽有野心,却也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赦儿,正如你所说的那般,国公府如今看似繁花似锦,实则早就大不如从前了。敬儿的事情,更是……”
“祖父,国公府哪怕再没落,王子腾也不是我们唯一的选择!”贾赦略显烦躁的打断了贾源的话。
感受到贾赦的不安,贾源深深的看了贾赦一眼,沉声问道:“赦儿,可以告诉祖父,你为什么要如此排斥王子腾吗?不要说是因为他的野心,只要是人都会有野心,任何人都不能例外!”
“祖父就当我不喜欢他,可以吗?”
“不可以。说句不好听的话,王子腾可比那王子胜有价值的多,你能同王子胜交好,为什么就不能接纳王子腾呢?”
面对祖父贾源的步步紧逼,贾赦的内心陷入了剧烈的挣扎。他深知自己无法直接说出前世的记忆,那太过荒谬且难以置信。但祖父的质问又让他无法回避,他必须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平息这场对话。
深吸一口气,贾赦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缓缓说道:“祖父,您说得对,每个人都会有野心,包括我自己。我之所以对王子腾有所保留,并非完全出于对他个人野心的担忧。而是……我总感觉他行事过于圆滑、狡诈,难以捉摸。在我看来,与这样的人交往,需要时刻提防,稍有不慎就可能落入他的圈套。”
说到这里,贾赦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祖父的反应。他见贾源的神色有所缓和,便继续说道:“而且,祖父您也说过,国公府如今需要的是稳定和发展,而不是无谓的争斗和树敌。王子腾虽然有价值,但他的存在也可能为我们带来更多的麻烦和不确定性。我认为,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自身上面,而不是将希望寄托在一个外人的身上。”
贾源听着贾赦的话,眉头紧锁,似乎在认真思考他所说的话。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道:“赦儿,你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但你要记住,世事无常,我们不能因为害怕麻烦就选择逃避。王子腾虽然圆滑狡诈,但他也有他的用处。只要我们能够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