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这是在担心我?”贾赦笑道。
“谁担心你了,只不过你我二人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罢了。贾恩侯,我不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张慧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若是让我发现,你背弃了你我之间的约定……贾恩侯,到时你莫怪我不念旧情!”
贾赦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受伤,沉声道:“大奶奶放心,我贾赦再不是东西,也知道道义二字。更何况,你……”
“你心中清楚就好。”张慧直接打断了贾赦的话。
“大奶奶……”
“折腾了大半天,你身上还有伤,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素心她们就在外间,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她们就是了。”
张慧说完,便转身欲走,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微微侧头看向贾赦,凝声道:“敏妹妹那里已经安顿下来了,你就放心吧。”
说完,她不再多言,径直离开了房间。贾赦望着张慧离去的背影,眼中一片复杂。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贾赦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叹气。
贾赦的心猛地一紧,他迅速坐起身来,手本能地摸向床边,寻找可以防身的物件。然而,在这漆黑的夜晚,他什么也摸不到,只能凭借着微弱的月光勉强辨认出床边的人影。
“谁在那里?”贾赦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与不安。他紧紧盯着那个人影,试图从轮廓中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人影没有立即回答,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是在观察贾赦的反应。过了片刻,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警惕性不错,反应也挺灵敏的,看来今日这二十鞭子是有人徇私了。”
贾赦一愣,随即扑通一下趴了回去。“嘶~祖父啊,嘶~,这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哎呦,我的背,我的腰~”
“哼,你还有脸说喊痛!今日之事,若非我及时控制住那些人,你可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不止敏丫头没了活路,就连族中的女子都只能剃了头做姑子去!”黑暗中,那人的声音带着几分严厉,但又不失关切。随着话语落下,房间的一角亮起了一盏油灯,微弱的光芒逐渐照亮了整个房间,也显露出了坐在床边的人——正是贾赦的祖父,贾源。
贾赦被祖父的严厉话语吓得一哆嗦,连忙又趴回了床上,疼痛与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嘶~祖父啊,孙儿知错了,嘶~,只是当时情况紧急,孙儿也是一时冲动……”他试图辩解,但声音里却满是懊悔。
贾源冷哼一声,眼神中既有责备也有无奈。“一时冲动?你可知这一时冲动会带来多大的后果?你身为贾家的长子,不仅要为自己负责,更要为整个家族考虑。今日之事,若非我及时出手,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油灯的亮起,房间内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贾源坐在床边,目光如炬地盯着贾赦,仿佛要看穿他内心的每一个角落。
“祖父,孙儿真的知错了。”贾赦感受到祖父的威严与失望,心中更加懊悔不已。他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又因背上的伤痛而无力支撑。
贾源见状,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贾赦,我问你,今日之事你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祖父,孙儿就是再不是玩意,也不能拿着族中所有女子的名节来设计太太。当时只是话赶话说到那里,孙儿实在没有想到太太真的把人给弄进了府。
当时孙儿之所以带着您和父亲去妹妹房中,也只是想让妹妹撒撒娇,再顺便告个状而已。”
贾源听完贾赦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明白,孙子虽然性格有些鲁莽,但也不至于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看来,今日之事确实是出于巧合。
看着孙子诚惶诚恐的样子,贾源疲惫的摆摆手。“罢了,事已至此,再说多也无益。只是你要记住这次的教训,以后行事需三思而后行,不可再如此鲁莽。”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瓶药膏,递给了贾赦。“这是宫中秘制的金疮药,你拿去擦在伤口上,能缓解疼痛,促进愈合。”
接过金疮药,贾赦小心翼翼的问道:“祖父,您……您不怪我了?”
看着贾赦那小心翼翼的样子,贾源轻轻拍了拍贾赦的手背,温声道:“今日之事虽然风险,好在没有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日后再碰到这类事情,没有十足把握的情况下,切勿轻举妄动。”
“是,孙儿记下了。”贾赦连忙应道。
贾源沉默了片刻,方才缓缓开口道:“林家的事情,你有几成把握?”
贾赦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仔细斟酌了一番,才谨慎地回答道:“祖父,关于林家的事情,孙儿曾听如海谈过。林侯身体抱恙已久,侯夫人回京看似是探亲,实则是托孤。”
“托孤?”贾源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凝重,“这林家,果然是要变天了。”
贾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是的,祖父。林如海与孙儿交情匪浅,他曾私下透露,林侯的病情日益严重,恐怕时日无多。而侯夫人此次回京,除了探亲之外,更重要的是为林家的未来做打算。她希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