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刚要回话,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他忙屏息望去,只见一个身红色长袍,头发用黑色头巾束起的男子疾步而来。在男子的身后跟着一个同样打扮的少年,此刻少年正一脸无语的看着前面的男子。
“哎呀,恩侯兄,你慢着些,若是被先生看到你现在这般,只怕又要罚你了。”少年边抱怨边加快脚步,试图跟上前方那位显然有些心急如焚的男子。
“哎呀,自己家中讲究那些做什么?好不容易休息一天,贤弟就不要那么死板了。”
“是我死板还是你太过随性了,大哥?”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你总是这样,一有急事就什么都不顾,连基本的礼仪都抛诸脑后了。日后若是入了朝,还是这般,可如何是好啊?”
男子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脸上带着几分敷衍的笑容:“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贤弟你就别念叨了。我这不是急着去见祖父嘛。”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恩侯兄,你这养气的功夫还真是有待加强啊。”少年贾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眼神中既有无奈也有淡淡笑意。
男子听到这话,不禁苦笑了一下:“贤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这急性子是天生的,哪里能跟那些修行养性的高人相比。不过,我尽量改,尽量改就是了。”
随着二人拌嘴声的逼近,王子腾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貌。为首者大概二十岁左右,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大红色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不但没有一丝女气,反而多了几分不羁与豪迈。
跟在他身后的少年大概十三四岁,身量纤细,眉目清秀。大红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多了几分雌雄莫辩的美感,但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与坚韧。
见王子腾不停地打量来人,贾源笑着朝窗外招了招手,笑骂道:“你个皮猴,都是成了亲的人,怎么就不知稳重些。”
“哈哈,孙儿就是一百岁,在您老面前不也是孩子吗?祖父,对孩子,您就不能要求太高喽。”男子闻言止住脚步,对着贾源爽朗一笑。
“别贫了,快些过来见客。”说完转身对一旁的王子腾说道:“那是恩侯,是老夫的孙子,你世伯的长子,贾政的长兄。”
王子腾闻言,悄悄的同一旁的贾政对视一眼,笑道:“原来是恩侯兄,久其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的确英气逼人。”
贾源闻言,眼中的笑容真诚的几分。“什么英气逼人,他啊,就是一个泼皮。”
“祖父,您又说坏话,小心我回头告诉祖母去。”贾赦刚踏进书房就听到贾源说自己泼皮,顿时就不乐意了。
“怎么同你祖父说话呢,整日里也没个正形,国子监就是如此教你的吗?”一旁的贾代善忍不住训斥道。
贾赦闻言,缓缓收起脸上的笑容,恭敬的对贾代善行了一礼。
“父亲教训的是,是儿子放肆了。”
贾代善见状,脸色稍缓,但仍带着几分严肃。
“起来吧,这个时辰你不在国子监读书,跑回来做什么?”
贾赦缓缓站起身,垂首回道:“今日陛下传召学正他们入宫,监内无人教学,故而休沐一天。”
贾源看着被贾代善训斥的孙子,眼中闪过一抹不悦。他对着贾赦身后的少年招了招手,笑道:“你是哪家的孩子?恩侯这些日子在国子监可曾欺负过同窗?”
少年闻言,脸上闪过一抹红霞,随即恭敬地向前几步,对着贾源行了一礼,回答道:“回老国公,小子姓林名海,表子如海,乃是姑苏人士。”他简短地介绍了自己的家世背景,然后继续说道,“恩侯兄在国子监与同窗相处极为融洽,未曾有过欺侮之事。”
“姑苏,林?列侯林家,你可知道?”
“正是小子家。”少年垂眸答道。
贾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没想到眼前这位温文尔雅的少年竟是来自赫赫有名的列侯林家。他轻轻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林海坐下,然后笑道:“原来是林家的孩子,久闻林家诗书传家,人才辈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海闻言,脸上红霞更甚,他谦逊地答道:“老国公谬赞了,小子才疏学浅,不敢当此夸奖。”
贾源摆摆手,笑道:“年轻人不必过于自谦,你的才情我早有耳闻。恩侯能与你同窗,是他的福气。只盼你们能相互学习,共同进步,为家族,也为朝廷贡献自己的力量。”
林海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小子定当不负老国公所望,与恩侯兄携手并进,共赴前程。”
贾源满意地点点头,目光在贾赦和林海之间流转,似乎看到了家族的未来。
“快些坐下,在这里就当是自己家。如海,你父亲可曾进京?”
“无召,家父不敢擅自入京。”
“原来如此,你父亲一向谨慎,这是好的。”贾源微微颔首,表示理解。他转头看向林海,眼中满是欣赏,“你此次来京,是随家族长辈还是独自前来?在国子监可还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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