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贾赦没有再多做停留,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离开了房间。张慧看着他那略显狼狈的背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清楚的知道,他们的路注定不能相交,各自安好是最好的结局。
良久,张慧方才收回目光,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手中的账册上。
贾赦掀开帘子走出了侧厅,迎面而来的寒风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大爷。”听到动静,广白忙从一旁的耳房走了出来。
贾赦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寒风吹散心中的烦闷与失落。他抬头望向广白,眼神中恢复了往日的沉稳与威严。
“可知老太爷在什么地方?”贾赦沉声问道。
“刚刚老太爷出来的时候同老夫人说要去前院,这会想来应该在静室。”
“好,我知道了。”贾赦点了点头,对广白说道。他转身向前院的方向走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步都在驱散着内心的阴霾。
前院的静室是贾家用来商议大事或静心修养的地方,环境清幽,少有人打扰。贾赦知道,老太爷选择在那里等待他,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自己商谈,不然广白也不会知道他的行踪的。
一路上,贾赦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与张慧的对话以及她那双淡漠的眼睛。他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溺于过去的情感纠葛中,而是要像张慧那样,以家族的利益为重,承担起应有的责任。
当他来到静室前时,守门的小厮对他点了点头,然后轻轻推了开门。越过一道屏风,只见老太爷正端坐在案前,手持一卷古籍,神情专注而安详。听到门响,贾源抬头望向贾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你来了。”贾源放下手中的古籍,示意贾赦坐下。
贾赦走到老太爷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孙儿来迟,请祖父恕罪。”
老太爷微微一笑,摆了摆手。“无妨,张氏那边安抚好了吗?”
贾赦闻言忍不住苦笑一声:“祖父,她一直都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贾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张氏确实是个有主见的女子,她的坚韧和清醒,一直都是你所欠缺的。只是,这府中之事,往往牵一发而动全身,并不完全是她想象的那般。好在你们都还年轻,有足够多的时间去了解,去适应。”
说到这里贾源停顿了一下,看了贾赦一眼,凝声问道:“赦儿,今日在张府,除了那道圣旨,有没有别的的事情发生?”
贾赦听到祖父的询问,面色微变,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他低头沉思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今日去张府转旨的不是戴权,而是昔日伺候太后娘娘的桂公公。”
“圣章皇后宫中的人?”
“正是。”
“他说了什么?”
“国子监的名额。”
贾源闻言,眼神顿时变得锐利起来,他沉吟片刻,方才说道:“只要他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一个名额而已,给他就是了。”
“他不是要那个名额。”贾赦贾赦的话让贾源一愣,他没想到桂公公的真正目的并非直接索取名额。他微微蹙眉,重新思索起来。
“哦?他不是要名额?那他究竟有何意图?”贾源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解和警惕。
“祖父,孙儿被陛下给记住了。桂公公的意思是,陛下让孙儿用这个名额进入国子监。”
贾源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与深思。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凝视着窗外的枯枝,陷入了沉思。
许久他方才缓缓转身,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你想要怎么做?实在不行,你带着张氏去东北吧。”
贾源的话让贾赦心头一震,他没想到祖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他深知祖父的用意,但心中却充满了复杂的情感。
“祖父,孙儿明白您的意思。但孙儿认为,逃避并非解决问题的办法。陛下既然记住了孙儿,并让孙儿进入国子监,这既是孙儿的挑战也是孙儿的机遇。
您不是一直想要改换门庭吗?这可能就是一个机会。”
贾赦的话让贾源微微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之色。他确实一直有着改换门庭、重振家族的想法。
贾源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贾赦深刻理解的赞赏,他轻轻点头,仿佛是在肯定贾赦的见解。“你说得极是,武勋传家虽能保家族一时之荣,但长远来看,书香门第的底蕴与传承才是家族兴旺的根本。”
贾赦看着墙上挂着的长枪,眼神明明灭灭的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他方才声音沙哑的说道:“孙儿无能,到底还是让这长枪蒙尘了。”
贾源闻言,目光温和地看向贾赦,他能感受到贾赦心中的那份自责与不甘。他缓步走到贾赦身旁,轻声说道:“赦儿,你无需自责。每个人的命运和使命都各不相同,家族的传承也并非一成不变。我们荣国府虽以武勋起家,却不意味着后代子孙要继续走这条路。”
他指了指墙上的长枪,继续说道:“这把长枪,是国公府的荣耀与象征,但它并不代表国公府的全部。书香门第的底蕴与传承,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形成,它需要我们几代人乃至更多人的共同努力与积累。你如今既然已经被陛下给记住了,那就放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