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穿透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保龄侯史鼐的身上,染红了他雪白的头发,更显得他面容苍老,眼神中满是岁月的痕迹与无尽的疲惫。
史太太凝视着父亲,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酸楚。她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这位一直以来为她遮风挡雨、撑起整个史家的父亲。
“父亲……”史太太的声音微微颤抖,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个在她心中永远强大、无所不能的父亲,也是会累、会老的。这份认知,让她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感,既有心疼,也有自责。
史鼐感受到了女儿的变化,他轻轻拍了拍史太太的手背,以示安慰。
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包容与宠溺,史太太心中的重担仿佛瞬间减轻了许多。她拿起一旁的帕子,轻柔地擦去脸上的泪痕,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您放心,史家永远都是荣国府的姻亲,国公夫人这个位置只能是我的!”
保龄侯望着女儿那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他轻轻拍着史太太的肩膀,那双手虽然布满岁月的痕迹,却依然充满力量与温暖。他沉声说道:“丫头,为父在这里向你承诺,无论什么时候,史家永远都是你的后盾!”
这句话,如同定海神针一般,让史太太的心彻底安定下来。她知道,无论未来面临多大的挑战与困难,她都不是孤军奋战。史家,将会是她最坚实的依靠与后盾。
听到保龄侯对史太太的承诺,史鼏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识趣的什么都没有说。他明白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当务之急就是要稳住史太太。
想通这些后,史鼏郑重的给史太太行了一礼,沉声说道:“姑妈放心,史家的大门永远都会您打开!”
史太太望着史鼏那认真的神色,忍不住冷哼一声,她可没忘记这个侄子对自己的威胁。
对于史太太对自己的态度,史鼏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是对着史太太讨好的笑了笑。
“姑妈莫跟侄子一般见识,侄儿年轻气盛,有事说话做事难免冲动了些,但是侄儿对史家的忠诚是永远都不会改变的。”
看着面前芝兰玉树般的侄子,史太太轻叹一声:“你起来吧,贾赦的事情确实是我想差了。”
史鼏闻言,心中暗自松了口气,脸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他站起身来,姿态更加恭敬:“多谢姑妈宽容大量,侄儿定当铭记于心,日后行事定会更加谨慎。”
“好了,一家人哪里有那么多客气话。都是至亲骨肉,理应相互扶持、相互包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重要的要向前看。”
说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着史太太温声道:“天色已晚,我和鼏儿也该回府了。这段日子你先安心养病,贾赦那里暂时不用多做什么,就同以前一样就好。”
“爹爹,您要回去了吗?”
看到女儿脸上的不安,保龄侯柔声安慰道:“放心,贾源已经答应我,只要你不再对贾赦动手,他就不会再对你出手。”
史太太听到保龄侯的话,心中的波澜微微起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让爹爹费心了,女儿以后会注意的。至于贾赦和贾源,我自有分寸。毕竟史家与贾家,终究是不同的!”
“好,那我们就先回府了。你自己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去侯府。”保龄侯温柔地嘱咐道,然后转头看向史鼏,“鼏儿,我们走吧。”
看着父亲离开的身影,史太太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她冷声喊道:“珊瑚!”
“姑娘,可是哪里不舒服?”珊瑚应声而入,见到史太太神色凝重,连忙关切地问道。
史太太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目光锐利地注视着珊瑚,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神看穿一切。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缓缓开口:“珊瑚,你去帮我做一件事。”
珊瑚闻言,心中一凛,她连忙应道:“姑娘请吩咐。”
“我要你去寻摸一批孩子,不拘性别,只要容貌俊美就可以了。还有,年龄最好在十岁上下,有些灵性,能够识文断字就更好了。”
珊瑚闻言,心中虽有疑惑,但并未多问恭敬地应道:“是,姑娘。我会立即着手去办,只是不知需要多少人?”
“多多益善。”
“是。那些人是直接带回府里,还是……”
“送到城外的庄子里,让人好好调教几年,然后再想办法送到各个院子里去。”
“是。”
“注意保密,尤其是关于这些孩子的来历和去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珊瑚闻言,脸色也变得更加严肃起来,她郑重地点了点头,回道:“姑娘放心,奴婢定会严守秘密,绝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些孩子的存在。”
“去吧。”
“是。”
珊瑚走后,史太太看着外面的夕阳,轻声说道:“贾源,咱们谁能笑到最后,还是一个未知数呢!”
贾代善一踏入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夕阳如一位温柔的画家,将金黄色的颜料轻轻洒落在史太太的脸上,为她那本就绝美的脸庞增添了几分神秘与柔和。她坐在窗前的锦凳上,身姿优雅,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眉宇间淡淡忧伤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