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摇大摆离开地牢的张虎,贾赦发出了凄厉的怒吼声。
随着地牢的门被关上,地牢再次陷入了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从其他牢房传来的低吟和不明动物的啃噬声,为这死寂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贾赦用力扯着身上的锁链,试图挣脱这束缚他的枷锁。然而,那沉重的锁链却如同铁钳一般牢牢地锁住了他的命运,每一次的挣扎都只能换来更加刺耳的哗啦声。在这寂静的地牢里,这声音显得格外刺耳,仿佛在嘲笑着他的无能。
此刻的地牢,仿佛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囚笼,将贾赦的愤怒、仇恨、渴望与无奈紧紧地困在其中。他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他用力地呼吸着,试图从这污浊的空气中汲取一丝力量。
“公子。”一道沙哑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里传了出来,如同一道微弱的光,划破了这压抑的沉寂。
贾赦停止了挣扎,他努力睁着眼睛,试图看清地牢里的一切。
“墨白?墨白,是你吗?”贾赦激动的问道。
“公子,咱们这是在哪里?您怎么被锁住了?”墨白扶着地牢的墙壁,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满是血污和淤青,显示了他此刻并不好受。
透过过道里微弱的火光,贾赦终于看清楚了墨白的脸。那张总是挂着笑容的脸庞此刻却如此憔悴和狼狈。
“对不起墨白,是我连累了你。”看着墨白脸上的伤痕,贾赦愧疚的低下了头。
墨白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努力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扶着墙,一步一步的挪到贾赦的面前,轻声说道:“公子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要给小人道歉?”
“昨夜在石家村,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执意插手张虎同村民的事情。若不是我自不量力,你也不会遭此大难。”贾赦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自责。
墨白靠着墙壁重重的喘着气,等到他的气息平稳下来后,他一脸凝重的看着贾赦说道:“您后悔昨夜的事情吗?”
贾赦抬头,与墨白四目相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后悔!”他沉声说道,“我后悔的是,没有听你的话,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没有保护好你。”
墨白闻言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他靠着墙壁说道:“公子没错,小人也没错,错的是这个吃人的世道。普通人的生命,在那些权贵和恶霸的眼中,不过是草芥一般。
公子出身高贵,从来没有经历过人性的黑暗。在您以往的人生中从来不曾为生存而挣扎,也不曾见识过那些无辜之人所受的苦难。”墨白的声音带着一丝深沉的感慨。
贾赦闻言彻底沉默了,他活了两世确实没有经历过被别人强取豪夺的事情,他以为人性最大的恶就是争权夺利。但此刻,他意识到自己对人性的理解还太肤浅。他回想起那些无辜村民的绝望眼神,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愧疚。
“墨白,你说得对。”贾赦缓缓开口,声音中充满了坚定,“我之前确实太过天真,以为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但现在,我看到了更多,也明白了更多。权力越发,职责就越重。我不能仅仅满足于自己的荣华富贵,更要为那些无辜受苦的人做些什么。”
“公子有这样的想法,是百姓之福,小人替那些深受压迫的百姓谢公子大义。”墨白郑重的向贾赦行了一礼。
贾赦看着自己被链条困住的四肢,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地牢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二人也不知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了。腹中传来的饥饿感,让他们觉得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有人高呼“走水了!”听到这些声音,贾赦只觉得精神一震。他看向墨白,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轻声说道:“墨白,机会来了。一会我努力制造出混乱,你趁着混乱逃出去。”
“您呢?”墨白紧张的问道。
贾赦扯了扯身上的铁链,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别说他只会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是他精通十八般武艺,也无法挣脱这些束缚。
“我不走,我留在这里保护公子。”
“就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还保护我?墨白,别闹了。你只有逃出去,才能找人过来救我。”
“可是这人生地不熟的,小人到哪里找人来救您啊?”墨白红着眼睛说道。
“你过来。”贾赦对着墨白说道。
墨白挪到贾赦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吩咐。
贾赦看着墨白呆愣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公子,这都到了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墨白气的直跺脚。
“行了,不逗你了。”贾赦示意墨白解下脖子上的挂的平安锁。
墨白看着手中平平无奇的平安锁,不解的看着贾赦,他不明白这东西能做什么。
贾赦示意墨白靠近一些,轻声吩咐道:“墨白,你听着,这是我唯一的希望。这枚平安锁,是我祖父的信物,驻军统领见到它,便会明白一切。你只需将此物交给他,他就会明白你的来意,并派人前来救援。”
墨白紧紧握住手中的平安锁,眼里闪过一抹坚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