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先生,麻烦您和我们回去一趟协助调查。”
最先出现的是税务官。
陆行前脚到达公司,后脚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男女女拿着相关的文件闯进了他的办公室。
陆行被告知他涉嫌偷税漏税。
不是公司,是他个人。
他的税务出现了问题。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陆行的税务师已经跟了他五年,是他的心腹之一,向来诚实可靠。
他第一时间想到家里那个垂垂老矣的老爷子。
但很快陆行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都是一家人,他爷爷还不至于把自己的亲孙子赶尽杀绝。
正如他只是把他赶回家中养老一样。
陆行自认为他们还是有点默契的。
第二个嫌疑人是陆再。
他的弟弟是时宴的狗。
他很有可能冲动之下做出一些不可挽回之事为时宴报仇。
越想,陆再的嫌疑越高。
当早有准备的税务官们向陆行展示各种批捕资料后,陆再的嫌疑再一次升高。
陆行打电话叫公司的法务过来,后者仔细翻阅了税务官们带来的所有资料,没能找到一点问题。
这意味着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早有预谋。
来不及联系家里,陆行被税务官们裹挟着离开了公司。
紧接着,他的私人税务师投案自首。
在被带回去调查的半个小时后,在拘留室的陆行被税务官们告知了这一情况。
他最信任的心腹,掌管着他所有私人财务的税务师倒戈,污蔑他偷税漏税,并提交了长达四十页的资料。
那些资料陆行并没有看到,但四十页这个数字足以说明一切都是预谋已久。
家里的老爷子没必要布这么一个局来折腾他。
只有陆再。
陆行要求拿回自己的手机给家里打电话。
税务官们拒绝了他的要求,只询问他是否愿意缴纳补缴税款和滞纳金。
陆行表示自己需要思考一段时间。
再然后,公司召开新闻发布会,撤销了他执行董事长的职务,陆老太爷,他爷爷代替他认错,并且缴纳滞纳金和税款三十亿。
公司的股价稳住了。
这笔钱恰好是陆行私人账户里可以动用的全部现金。
他的现金池子彻底干涸,只剩下不动产和股票。
陆行还没有思考出结果,就恢复了自由。
从他被抓到被放出来,只用了三个小时。
来接他的是白大姐,时宴的护工。
“他还好吗?”陆行衣冠楚楚的走上前,以上位者的姿态问白大姐,“是他让你来的?谁把我的事告诉他了?”
没有手机的时宴没有渠道知道外头的事情。
所以只能是有人告诉了他。
陆行嗤笑了一声:
“陆再回来了?”
白大姐点头:
“三少确实回来了。”
陆行嗯了一声,钻进车里。
白大姐快速跟上,她坐在副驾驶上,说道:
“陆再想把小宴从婚房那里接走了,小宴不同意。后来不知道陆再和他说了,他就同意。走之前,他让我来接你。咱们回老宅吗?”
“你觉得我还能进老宅的大门吗?”陆行嗤笑了一声,“回婚房。”
他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心沉到了谷底。
陆再大概率是和时宴达成了某种协议——关于他的协议。
否则怎么解释之前不愿意回老宅的时宴突然就答应了?
白大姐不再开口。
回去的路上陆行在车上用手机搜索自己的新闻。
陆再强势回归,成为陆氏新一任掌舵者。
他自己则因为偷税漏税被彻底踢出局。
这并不是结局。
除非老爷子把自己的股份全部转给陆再,否则陆行拥有的股份仍然占据绝对的优势。
等等……
老爷子该不会真的把全部的股份都转给陆再了吧?
陆行打电话给陆鸣。
陆鸣接起了电话,他不等陆行开口,就说道:
“爷爷确实已经把股份转赠给了我和陆再。”
“陆行你让他很失望。”
失望?
这就失望了?
陆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说:
“我早就知道他更喜欢你和陆再。”
他挂了电话。
陆鸣做了错事,发配国外。
陆再做了错事,发配国外。
轮到他,为什么不是发配国外?
偏心。
一如既往的偏心。
陆行闭上眼睛,压下心头的愤恨。
他还没有输。
他还有翻盘的机会。
商场如战场。
爷爷已经老了。
陆再又太年轻。
玩脏的,他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事情的发展出乎了陆行的预料。
陆再如有神助一般,不管陆行怎么算计,他都稳稳的避开了所有的陷阱。
几次三番的失败之后,陆行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