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痛苦的闭上眼睛。
该死。
他是昏了头了。
东厂是时宴这阉狗的大本营。
但现在想要阻止就太晚了。
东厂的番子遍布全城,必然是看到烟花了。
以他们的速度,这烟花没放完,人就该到了。
果然,窗外的烟花第三响的余音还没有彻底消失,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和番子们就到了。
时宴的心思却不在这上面。
他问:
【我刚才听到了一个声音。77,你确定原主这会儿在主神空间?】
【我听到有人在念人生若只如初见。】
卡了一下:
【是的宿主,在你进入这个世界之前,原主的灵魂就离开躯体去往主神空间了。】
【你之所以听到声音很可能是时间线跳跃导致的。】
【这个世界并没有纳兰容若,原主也不知道那句诗。】
【应该是宿主你在未来的某个时间点上念了这句诗。】
时宴没有再多问。
春芽之毒比他想的霸道。
时宴是用意志强撑才没有陷入昏迷。
他侧耳倾听大理寺卿和锦衣卫东厂番子之间的对话。
“大理寺被人闯入了。”
“白凤大人和时公公一个昏迷,一个似乎被下了毒药。”
“本官担忧这贼子还在此处,就燃放了烟花。”
东厂的权力在锦衣卫之上。但赶到此处的锦衣卫是个千户,东厂那边的掌刑千户和理刑百户却没来。来的是戴着尖帽子,穿白皮靴和褐色衣服的番役。
这番役哪里敢在锦衣卫千户开口之前说什么。
那锦衣卫千户却目光灼灼的盯着时宴:
“大人,时公公招了吗?”
大理寺卿的表情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放肆!”
那千户并不怕大理寺卿。
他径直从他身边走过,来到时宴身边,跪在他的身边检查他的情况:
“九千岁,督主,厂公,时公公,你还认得小的吗?小的是刘威武。”
时宴的手腕被抓住,一股温热的暖流从手腕处涌入,蔓延至全身。
剧痛稍缓。
时宴睁开了眼睛。
千户缓缓吐出一口气,问他:
“九千岁,大理寺卿是否对你严刑逼供了?”
时宴是东厂掌印太监,简称厂公或督主,但亲近他的人更习惯喊他九千岁。
时宴张口,血肉模糊的口腔出现在刘威武的眼前。
他浑身一震,猛地转头去看大理寺卿:
“你把人毒哑了?”
大理寺卿大惊失色。
他顾不得自己文官形象,小跑着来到时宴身前,跌坐在地上,掰开他的嘴。
“舌头……刚刚还好好的舌头怎么会烂成这个样子?”
他脸色惨白。
“是谁,那个潜入的人是谁的人?”
“是阉党的人干的……时宴哑了,就没人知道阉党……”
大理寺卿从地上爬起来。
他甚至顾不上还没有苏醒的白凤。
他快步的朝外面跑去:
“快,快,拿上腰牌,进宫!我要进宫见太后!”
刘威武没有动。
他凑到时宴的耳边,轻声说道:
“九千岁,别担心,你不会有事的。”
“我们不会看着你出事的……”
【???】时宴懵逼,【77,亲爱的77,什么情况啊?这个刘威武要干什么?】
能知道什么:
【宿主你是不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
时宴没能回答。
因为刘威武动了。
他朝番子们点头:
“动作要快。”
“是千户大人。”
番子们动了起来。
刑罚的窗户被锯掉。
一个麻袋被人从外面扔了进来。
一具几乎和时宴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被番子们从麻袋里拿了出来。
刘威武低声道了一句得罪了,就撕开了时宴本就破破烂烂的衣服。
他开始报时宴身上的伤口:
“胸口有一旧刀口……”
番子们一人记,一人记住伤口位置,一人动手在尸体上伪造伤痕。
昏迷不醒的白凤突然发出一声低吟。
番子利索的拿出一管迷香,对着他的鼻子吹了好几下,原本马上要苏醒的人又昏死了过去。
“好了吗?”
刘威武问。
“好了千户大人。”
时宴这会儿已经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他们把时宴装进之前装尸体的麻布袋子里,从窗户里送出去。
外头有人接应。
时宴直接被放到一辆马车上。
有人握住了他的手腕,为他把脉。
“如何?”
“不妙,大大的不妙,马车摇晃又昏暗,无法施针,必须快点回去。”
“我知道了。”
:
【宿主,是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个是大夫,另一个的气质有些像那个王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