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铭成逃走了。
陈岁平直觉哪里不对,他怀疑许铭成背刺了他,把他在时宴睡后立刻离开去找许笙笙的事情和时宴说了。
陈岁平立刻就要去追许铭成。
时宴拉住了他:
“别……走。”
他小声开口挽留。
“你不在,我就睡不着。”
陈岁平听他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走的时候人是睡着的。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心虚试探。
时宴说:
“刚醒,还没和许铭成说话,你就回来了。”
“你……”陈岁平看不到破绽。
但疑心没有消失。
“不咳了?”
刚才表现的那么虚弱,那么难受,怎么吐了血反而好了?
陈岁平紧紧盯着时宴的脸,他不放过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把血吐出来就好受了,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你别担心。”
时宴表现的无懈可击。
陈岁平没办法继续追问,再追问就显得他自己有问题了。
“你要不要躺下?”他转移话题,“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没胃口。”时宴回答,他问他,“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陈岁平没有丝毫犹豫的说:
“我们是情侣。”
时宴笑。
陈岁平总觉得这个笑里带着浓浓的凄凉:
“五年前,我们就没说分手。”
“是……我们没有分手。”时宴点头承认。
陈岁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他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出来。
“许笙笙,这睡衣是叠起来还是挂起来……”
他喊错了名字。
陈岁平快速转头去看时宴。
时宴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似乎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
那么快?
陈岁平放下手里的睡衣走过去,他站在病床边观察时宴。
呼吸很缓慢。
眼皮下的眼珠子也没有转。
但许笙笙说过他装昏迷。
陈岁平开口:
“我知道你没睡着。”
“时宴,睁开眼睛。”
他的手指快速的戳向时宴的眼睛,一副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的样子。
清醒的人会本能抬手保护自己的脆弱部位。
时宴没动。
陈岁平的指甲已经碰到了时宴的眼皮。
熟悉的微信电话铃声响起。
陈岁平吓了一跳,手指往前伸了一下。
他碰到了时宴柔软的眼皮。
该死!
陈岁平收回手,他的心脏失序。
时宴没有被弄醒。
他竟然真的睡着了?
陈岁平松了一口气。
他没有重新去整理东西,他掏出裤子口袋里的手机。
给他打微信电话的是他妈柳芸芸。
陈岁平没有马上接起来,他关掉了声音,任凭手机在手机抖动。
直到最后一秒,他才摁下接听。
他没有发现时宴放在被子里的手在抽搐,连带着被子也在微微颤抖。
自欺欺人的又何止是陈岁平。
陈岁平走进卫生间。
柳芸芸开口:
“许笙笙对你的公司来说是不可或缺的吗?”
“他对你那么重要?”
“和他分开会影响你公司股价?真的假的?他不就是一个……”
“妈,我叫你一声妈。”陈岁平压抑已久的愤怒爆发了,隔着卫生间的那扇门,他质问柳芸芸,“五年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时宴!”
“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一直以来,他和他爸妈都没有对不起我们!他们掏心掏肺的对你对我,连唯一的房子都卖了,就为了支持我创业,你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
“你怎么敢用那样的手段!你明明知道时宴爸妈老实本分了一辈子,最在乎的就是独生子和体面的工作!”
“你还是我印象里的那个人吗?”
“你怎么能这么……”
陈岁平的话没有说话就被打断了。
柳芸芸没有丝毫的后悔:
“是,我狼心狗肺,我白眼狼,我忘恩负义。”
柳芸芸没有掩饰,她坦荡荡,没有给自己找借口。
她恶毒的明明白白,她说:“我不是人,我是混蛋,我不得好死。”
“但我是为了谁?陈岁平你告诉我,我那么做是为了谁!”
“我是为了我自己吗?还不是为了你们老陈家!”
柳芸芸哭了。
她在电话那头直接痛哭出声:
“我难道不知道自己对不起时宴,对不起时宴爸妈?”
“可他们终究是外人!”
“我要先对得起你爸,你哥,你侄子和你家列祖列宗啊。”
“陈岁平,他们还活着的时候我逼过你吗?一次都没有过。你喜欢男的,你就喜欢啊。你把时宴带回家的时候,我们全家都欢迎他。”
“可问题是他们都死了。”
“你奶奶活着的时候为什么一直对我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