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不喜欢火葬场。
这一次是例外。
因为薇薇安。
如果没有薇薇安自杀,他会在池平野被催眠后死遁。
时宴喜欢被辜负,被欺凌,被算计。
他是个“可怜”的受虐爱好者。
他喜欢那种被全世界针对的感觉,不管是被人误解,还是被人伤害,他都来者不拒。
他会耐心等待,等待一个合适的洗白机会。
至于洗白后的火葬场啊。
他不喜欢。
池平野的渣很符合他的胃口。
但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情意绵绵的话音,总是会让他觉得恶心。
时宴发誓下个世界一定不会节外生枝。
他会牢牢按照自己的步调走。
因为再来一次,他真的受不了。
不管时宴多么不适,回到现在,回到这一刻,他仍然敬业的伪装着自己。
他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仆人,茫然不安的问:
“你为什么发抖?为什么一副我要吃了你的样子?我们的关系不是很好吗?”
“大家不是都把我当朋友吗?”
仆人闻言诧异的抬头:
“阁下……”
时宴看出了他的不对劲。
他咬了咬嘴唇:
“你站起来,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仆人犹豫了一会儿,从了。
时宴在前面带路,仆人谨慎的跟在他身后。
他们下了楼,去了花园。
时宴走进了被园丁打理的很好的玻璃花房,他说:
“这里没有人,也没有监控,你什么话都可以和我说。我要知道全部的真相。”
“池平野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你们所有人开除?”
“我的腺体为什么没有了?”
“还有……”
时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藏在心里的最大的秘密说了出来:
“那个alpha真的是池平野吗?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和我的alpha像是两个人?”
仆人愕然。
时宴皱眉:
“我说错了什么吗?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仆人警惕的玻璃花房里走了一圈,确定除了植物和植物的浇灌设备外没有其他不该有的东西,他问道:
“阁下,你的记忆是不是出了问题?”
时宴为仆人点赞,不枉他问了那么白痴的问题:
“我不知道……池平野说我没有问题。他说是他病了……但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们对我的态度不对……家里的摆设不对……我的贴身女仆不在我的身边……”
“我生病了,我爸爸竟然没有来看我……我姐和我关系不好,她不来见我很正常,可是我爸爸那么爱我……他为什么也不在医院?”
他捂住自己的额头,茫然无助的说:
“我……我觉得一切都不对劲……”
仆人懂了。
他知道了。
他不敢和时宴多说,只言简意赅的说道:
“阁下你的记忆出现了问题。”
“千万不要相信公爵大人,他说的所有的话都是骗你的。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就是公爵大人命人发布的。”
他说着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了摄像头。
他对准时宴的脸。
“阁下,看看手机里你的脸。你记得自己毁容了吗?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你毁容之后。”
“……”
时宴错愕的看着自己额头和眼睛的伤疤。
他后退了好几步,整个人惨白如纸:
“怎么回事?”
时宴的头突然剧痛。
他死死咬住嘴唇,将呼痛声咽下。
各种各样的令人不适的碎片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他想要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不管他多么用力,那些片段都不肯停留,只快速的从他的眼前闪过。
巨大的悲伤从心底涌起。
时宴几乎瘫倒在地,他扶着身旁的花架才勉强站稳。
好一会儿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摸着额头和眼角的伤疤问仆人:
“我的脸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我为什么毁容了?”
仆人快速的找出了不久前的新闻,他打开
“阁下,您出了车祸,因为一个叫顾致的beta。他和您长得一模一样,是公爵大人几乎马上要公开的情人。”
情人?
池平野有一个情人,还是一个beta?
这不可能。
alpha只喜欢omega。
池平野说过的,他以前是没有和omega标记过,不知道omega的好……
不会的。
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个初恋的。
时宴的头再次痛了起来。
一张熟悉但陌生的脸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个人是不是顾致……
不,不会的。
他的记忆不会错的。
时宴抢过仆人的手机,一目十行把新闻看完了。
池平野的话在他的耳边回荡。
有病的不是他。
他没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