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好端端的,嬴政剧烈的咳嗽,有一种被念叨着的感觉。
被他的动静吓到的赵姬也赶紧上前,一手扶住孩子的背,慢慢的给嬴政顺气,脸上的表情也由气愤变为担心。
嘴里不停说道:“政儿你没事吧,你也生气你父亲的举动对不对?好端端的,居然想让那个成蟜进秦王宫!这不是明明白白的想让他分走秦王的看重。”
嬴政脸色咳的通红,身子一边颤抖一边拉着赵姬空出来的那只手,摇了摇想说话,但无奈自己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咳嗽,话都说不出来。
赵姬更担心了,扭头对着旁边侍奉的笔道:“还不去叫人来给太子看看!”
笔所以脸色担心,但是脚步不动,看向了嬴政,见他摆着手不让自己去,笔就收回了目光,目视正前方丝毫不动。
“……政儿。”赵姬委屈的叫了一声,待嬴政压下喉咙的痒意,才得以有机会和赵姬解释清楚。
“母亲不用担忧,是我让父亲将弟弟带入秦王宫的。”
赵姬满脸皆是不解,起身自己思索不明白,皱着眉头问嬴政:“政儿为何如此?本来你父亲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怕我不让,所以才将此事推托在政儿身上。”
“政儿是不是因为你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所以你才让成蟜待在身边。”
看着顽固坚持自己想法的赵姬,嬴政知道,如果他解释说是为了秦国的未来,他需要帮手,赵姬不一定会接受,反而会自己自作主张的为他找人,好让自己身边有人。
但曾祖父这几日好好叮嘱过了,楚国那边已经又派人来接触昌平君了,其他知道了仙人之说的各国君王,定也是发了疯一般,想接近嬴政。
嬴政只好为她说一个能接受的理由:“母亲不必担心,秦王仍然是看重政,不过政身边需要一个书童,与其让其他宗族跟在政的身边,还不如让弟弟成蟜陪在政身边。”
“他与政是手足兄弟,既放心又让父亲欣喜,何乐而不为呢?而且少了弟弟跟在蔚夫人身边,父亲也会减少去蔚夫人那里的次数,母亲也能与父亲更加和睦。”
赵姬被说服的点了点头,原来是自己没有看透自家孩子的意图,嬴政还是站在他身边,没有被他父亲笼络过去。
于是便又高兴了起来,美人一笑,使整个内室都亮堂了,赵姬欢欢喜喜的又亲了亲嬴政,便离开了。
嬴政无奈的抬手招笔过来,待人上前,让其去找医者过来,刚才之所以不叫,也是为了不让赵姬担心。
笔很快就迅速的离开,无人在身侧的时候,小孩儿脸上才浮现出了担忧的神色,脑海里快速回忆着这一段的生活作息,除了晚睡了一点,被申越先生用剑多打了几下,被蒙武将军教导马术时摔了一下,其他的也没什么。
嬴政比任何人都要关心自己的身体健康,他可不能先倒下,不然怎么带领秦国。
“你——诶!你别拽我啊,什么?!太子殿下生病了!”医者连忙甩开笔的手,用一种比他还快的速度迅速跑出去,笔赶紧跟随在身后。
还没走几步,笔差一点就被折身回来的医者撞着,还没等询问什么原因,就被推到一旁,医者嫌弃的说。
“别挡路,我还没拿药箱!”
笔连忙贴在门那里,看医者风风火火的在翻箱倒柜,其他医者回来了就好奇询问怎么回事。
“夏无且,你这急急忙忙的找啥呢?哎哎哎,我桌子上的药材可别动啊!”
连忙抢救自己辛辛苦苦晒的药的医者,有些埋怨着夏无且,但对方丝毫不搭理他,而是在将自己宝贵的药箱找到后,快速拉着靠在门边的笔。
“走走走,快点带路!”
一路上被这个年轻医者拉着,笔也是小跑了起来,随后两人气喘吁吁的终于赶到嬴政面前。
嬴政有些茫然,什么时候秦王宫里可以驾驭马车了,不然这两人怎么回来的那么快。
“太子殿下,臣冒犯了。”夏无且按照流程,好好的为着面前的小公子检查身体,但得出来结果是嬴政身子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只是在看到孩子的身体上有些伤痕时,夏无且眉头一皱,怎么回事?谁人敢伤害大秦太子。
嬴政随意的解释:“只是些许与先生对练出来的伤痕,不必在意。”
夏无且好好的将他的衣服重新系好,只是嘴里叮嘱着:“太子身体健康。只是能避免受伤还是最好,人的身子虽然能修复伤痕,但是绝对没有本来的好。”
“太子的伤可用臣这个药膏,可保太子身上无疤痕。太子既然练武,若是身子哪里隐隐作痛,可一定要找臣看看,有些伤不在外面,反而伤了内里,那才是不容忽视的大伤。”
嬴政自然是承了他这份意,让笔拿了赏赐,夏无且自然是不会拒绝,而是充满感激的接下。
而觉得此人比较有意思的嬴政,仔细的打量着他,虽然年轻,但是耐心负责,于是便要了他的姓名。
“你一心为着政着想,不错。是何姓名,”
夏无且再次深深一拜,声音是强压下的激动:“臣名夏无且,为太子做事,理所应当,不敢邀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