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我王可是答应了政儿能离宫?”身着华服,面色红润,明显过得不错的赵姬,款款而来,柔情的牵住子楚。
子楚脸上洋溢着盖不住的笑容,攥紧赵姬的手,连声点头:“不错,政儿明日就来,快快快,家中可还有需备之物?我差人去买。”
两人激动不已,同时也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吕不韦。
当即,吕不韦马牵四匹,各国珍宝如同流水一般,送入子楚府中。
而秦宫中,苦练剑术的嬴政,被申越一招击于地上。
浑身酸痛以至于半天爬不起来的孩子,缓了缓,就咬着牙忍着身上如同蚂蚁爬过的伤口,缓慢坚定的站了起来。
申越也没有去扶,他就在旁边一边静静的站着,脸上带着安抚的笑意。
“公子尚且年幼,能做到如此地步已是不错。”
“谢先生教导。”嬴政十分恭敬,但身子还没弯下去,就被男人一把抓起双手扶起来。
“小公子别先谢我,这一身的伤口可要治理。秦君与我说明了你明日要出宫,今日暂且歇息,日后再教导也不迟。”
嬴政点点头,收了剑,身后的笔立刻将他的剑收起来。墨细心的将锦袍披在他身上,避免因练剑出的一身热汗被风一穿得了寒病。
纸早早找来的医者等候在庭院,嬴政进了内室,身上衣物褪去,有伤之处皆细心护理。
砚关好门窗,泡了热茶给予申越喝,茶汤的香味让男人精神一振,随后乐呵呵的靠在门上看自己的得意门生。
不过他本以为这孩子吃完了练剑的苦,随后应该在软床上歇息一会,毕竟这周围的侍从已经铺好了,而且嬴政年仅六岁,没有人会责怪他。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嬴政处理好伤口竟跪坐于桌前,身形丝毫不动,默然读书。
申越稍抱紧手肘,随后长叹一声,脸上有欣慰之意。
是他想差了,这孩子早年在赵国吃了不少苦,以至于就算回到了秦国,成为了最宠爱的公子,也丝毫不敢懈怠。
那软床只不过是侍从怜爱他们的公子,期望着小公子能歇一会儿。
“秦国有此子,何谈大业不成?”
另一边,昌平君已经到了楚国,由国相春申君接待。
“昌平君,许久不见可好?”春申君一边微笑着,一边思考着来者何意。
昌平君随着春申君的动作,两人入室,待到室内相跪坐下来,骤然脸色一叹。
“此来奉我秦王之令,特向春申君讨一人。”
“哦?”春申君身形一顿,思索着国内何人有经伟之才,让秦王惦记上了,同时也想着委婉拒绝的措辞之意。
“兰陵县令,荀子。”昌平君无半分隐瞒,长叹一声笑道,“久闻春申君推举此人,实不相瞒,我王听上卿之言,有意请此人为一位公子为先生。”
“可是在赵国为质子?后被接回秦国的嬴子楚?”
昌平君大笑,语气中颇有不屑之意:“是嬴子楚之子,嬴政。”
“原来如此。”春申君也跟着一起笑,他此番并不是真的不知道最近被接回秦国的人是谁,只是此番试探下来,果真发现秦国内部出现了问题。
于是,春申君道:“荀子既为我国臣子,那便不是我一人能决定的,需禀告我王。而且不知昌平君能在楚国待几日?”
昌平君饮酒笑道:“我王暂且未给归期。”
“既如此,我王也很想念昌平君,何不入宫面见我王,以解思亲之忧。”春申君便做主将昌平君留下,两人一起饮酒,好不痛快,最后还是昌平君体谅年老的春申君,先行告退。
夜深时,春申君让人去入宫面见楚王。原来昌平君是楚王之子,秦王之女所生。原先楚王就在秦国为质子,后才回楚国。
闻昌平君熊君来了,楚王也喜于此子,但又担心秦国那边是否有什么事情,听完侍从所报,才安下心来。
“秦国不是要人吗?给他给他。”只要那虎狼之秦不是要来攻打他楚国的地,楚王什么都可以。
“春申君还说……”侍从不敢忤逆主上的命令,硬着头皮将剩下的话说完,“昌平君不喜子楚幼子,此事可先将其压下,看我王和昌平君的决断。”
“哦?”楚王不知道秦国内部是如何爱护嬴政,只知道赢异人逃回了秦国,留妻子在赵国,所以还暂且将此事当笑话看。
第二日,昌平君入楚宫,但是不是以秦国特使的身份,而是以楚王之子,受到隆重礼待。
当然,此事不能宣传出去。只有楚宫人知道,昌平君便入内殿与楚王说话。
“秦王近来可好?”楚王当是一副怀柔的笑,见昌平君眉眼一竖,心里便想着还是嘴上没毛的小子,藏不住事。
“我王最近可爱一公子,风头无二,竟把真正的继承者安国君抛之脑后。秦宫中同吃同睡。”
“派遣我来楚国,也是为了这幼子讨一先生。”
“哈哈哈,昌平君不可急。”楚王心里盘算着,这小孩子可是比成人要好掌握,要是秦国真的让一小孩儿得了位,他又有子昌平君,年富力强在秦国为任。
若真等那秦王两脚一蹬后,他楚国不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