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有事你请说,别这样看够,怪瘆人,不,狗的。
丁黟抬起完好的那条腿,搭在章望膝盖,撑起身体,歪着头打量他。
真好看。
帅哥老了,也是帅气的老帅哥。
“你知道她在哪?”
“汪汪……”它怎么知道?
“找到她,否则,”章望神情疲惫,眼底猩红,杀气腾腾,上下打量丁黟,“以前,我吃过狗肉,味道还不错,不知现在,和以前有没有差别。”
“汪汪……”丁黟怒目而视,骂得挺脏。
它不是真的人,但章望一定是真的狗。连狗都威胁,狗命也不放过,怪不得是背负半部刑法的霸总,年轻时候不是善茬,老了还那狗德行。
动不动就威胁,没事就杀狗儆猴。
章望真是好样的,丁黟咬牙切齿。
狗真的没有人权。
章琪鹿,就是老天看不下去的报复。
丁黟恶狠狠的想着,脑袋放空,周围温度越来越低,大概是霸总从未遇到这种事,从没有任何一条狗,敢如此忽视他。
嫌弃看了眼发怒的章望,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章望气笑了,正准备吩咐人准备狗肉大餐。
丁黟三只脚站立,眼神不屑,雄赳赳气昂昂走出去。
“汪汪……”跟上。
章望忍,吩咐人开车,丁黟跳上副驾驶,指挥司机上路。
刚刚,她利用轮回之意,算出和这条狗有牵绊的人的方位。
东南方,离此地六十公里有余。
章望不知真假,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不仅自己去了,还带着一大堆保镖随同。
丁黟还听到他打电话吩咐助理,“随时保持联系,必要时,报警。”
身为霸总,竟然报警,丁黟大感震惊。
这年头,霸总也与时俱进,有问题找警察。
不容易啊,老霸总长脑子了。
丁黟不知,章望已经打算孤注一掷。
要是还找不到人,不仅狗要死,与之相关的所有人,一个都不放过,全部该死。
后背发凉,丁黟回头,瞪向章望,隐藏在眼眸深处的气势爆发,作用于章望一个人身上,压地章望不能动弹。
警告他,现在天气不热,不需要行走的人形冰箱降温。
章望深邃的眼眸,染上震惊与恐惧。他愣愣看向副驾驶上人坐而立的狗,明明是条普通的半大边牧,怎么会有如此凛冽的气势。
这种气势,他在国之柱石,第一元帅身上都没有感受过。
在那一刻,章望觉得自己已经在地狱走了几个来回。
如今,他再去看,前面只是一条普通的狗,如果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那就是比其他狗聪明。
边牧本就聪明。
而这只,聪明过分。
章望眼神明明灭灭,晦暗不清。膝盖上的双手,握紧后松开,松开后握紧。
手心抠破皮。
心中,有无数个声音在叫嚣。
一想到丁黟刚才的眼神,那些叫嚣声,统统被理智压制。
六十公里,开了一个多小时。
后半段路,经过贫穷的城中村,脏水垃圾在本就不宽敞的街面汇集,章望的心一阵阵抽疼。
知晓女儿离开家后过得不好,章望调查时发现,女儿曾经有一段时间就是住在这样的城中村里。
罪魁祸首齐书桓,却躺在富婆宽敞的别墅里,吃喝玩乐。
那一刻,章望杀了齐书桓的心都有了。
凭什么齐书桓吃香喝辣,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女儿要遭受这种苦?
为了女儿回来不怪他,章望生生忍住没活剐齐书桓,只是将他关起来,三天饿六顿,一天只给一碗稀粥,半个砸核桃的馒头。
他想着,女儿不是看中齐书桓那张脸嘛,等他饭都吃不饱,只剩下一把骨头,天天担惊受怕,面黄肌瘦,看他还有什么帅气可言,还能不能勾住女儿的心?
心爱的妻子早逝,章望对妻子唯一留下的孩子,要星星不给月亮,却不知道,为什么女儿从小就不和他亲,总喜欢和他对着干。
他更想不通,明明女儿只要回去给他道个歉,认个错就好,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
城中村再往后,是垃圾处理中心。
更加显得这个地方环境恶劣。
章望的心,又开始痛。
仙阁里许久,他还是想不明白,女儿为什么要到这个地方来?
“还有多久到?”这话是章望对丁黟说的。
“汪!汪!”
两声,二十公里。
章望懂了。
一路上,章望思绪纷飞,繁杂的疑惑与思考,让他脑子快要炸掉。
揉了揉眉心,章望吩咐:“加快速度……”
刚说完,他便接到丁黟的冷眼。
那一瞬间,章望立马咽回下一句霸总语录,不自然转过头,望向车窗外。
车外经过的孩子,一双双羡慕的眼睛看着豪华车队,压过地上横流的污水,穿越这个脏乱差的城中村,驶向远方。
车内后视镜,丁黟同情的看了一眼后座的男人。
随着距离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