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清气爽走出来,丁黟和王丽霞相视一笑,没想到他们是第一个回来的。
车站墙壁上笨重机械挂钟,显示时间是两点二十五分。
两点四十的时候,其他人才拎着袋子回来,丁黟目测下大小,最多两套。
“怎么样?”王丽霞迎上去。
“县城没旧书店,我们在废品站找到两套半。”李爱国有些丧气,低头一看,地上躺了几个袋子,旁边没有其他人。
“这……是你们找到的?”
王丽霞四人傲娇一仰头,答案不用过多表述。
其他人纷纷换上笑脸,花式夸赞。
“想到你们还没吃东西,来,先吃点东西,马上上车,怕到车上你们吃不下去。”
车站始发,他们十一个人就占了大半的座位,为了不给乘务员说话的机会,两个大麻袋被拆解,一人手里分了一部分。
行到半路,车上已经挤满人。
司机一路走,乘务员一路吆喝,对主动走到面前的,却多几分爱理不理。
回到镇上,天已经黑了,何伯搓着手,披着一件陈旧的军大衣,围着牛车打转。
突然听到汽车鸣笛声,何伯惊喜转过头,看到一群仿佛被蹂躏过的知青有气无力走下车。
“怎么那么晚?”
“半路上下车的人太多。”李爱国干呕了几句,强撑着回答。
半路,有人带着原生态的鸡鸭上车,那味道,在狭小车厢,和其他味道混合在一起,差点没给他们熏晕过去。
其他人比李爱国还不如,纷纷在一旁大呕特呕,狼狈的样子,整得何伯都不忍心催促他们。
牛车上,十一个人相互靠成一团,一边抵御寒风,一边压制心头的翻涌。
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个人起不来。
秋收结束后,偏西村又马不停蹄种下冬小麦,所以说现在,他们是彻底闲下来。
不用上工,赖床一天。
第三天,梦想催促他们,不能继续懒惰。
六套课本的钱都是丁黟一个人出的,回来之后,经过一番计算,其他人将钱补给丁黟。
丁黟也没客气,顺势收下。
十二月,大雪,郭昌前来知青点。
彼时,知青点所有人围坐一起,互相探讨学习问题。
敲门声响起,李爱国出去开门。
“郭昌同志,有事吗?”从一个称呼里,就可以看出亲疏,同志二字,李爱国说得生硬疏离。
同是知青点的知青,郭昌和孙秋美的事情,虽然他们从不在外面露出端倪,但偶尔的眼神拉丝粘稠,同一个屋檐下的人,怎能看不出来。
李爱国是知青点的老人,这样的事,他也不知道见过多少次。
“李爱国同志,请问孙秋美同志在吗?我想和她单独说几句话。”
同样都是知青,郭昌的长相,绝对在一众知青中,独占鳌头。
注重保养的他,皮肤比比别人白。
怪不得能被何华灿一眼看上。
救命恩人,有权有势有长相的,叫以身相许。
无权无势长相还拿不出手的,叫下辈子结草衔环,以报君恩。
李爱国脸色难看,眼神凌厉,正想说点什么,打消郭昌的痴心妄想,还单独说点事,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成婚,知不知道避嫌?
丁黟走出来,拦住开始暴躁的李爱国,“李哥,没事,我也有事跟郭昌同志,省的以后不清不楚,坏我名声。”
目光扫过门外的郭昌,丁黟的话一点都不客气。
郭昌脸色逐渐黑下来,和满地白霜形成鲜明对比,眼中如有有旋涡一般,黑黝黝吓人。
以前只要他摆出这个死样子,孙秋美就会低着头认错。
现在,在他面前的是丁黟。
丁黟可不会惯着他。
两人移到门外,靠墙角落中。
“说吧,找我什么事?”丁黟的声音,和天气一样,冷冰冰冻人。
李爱国并未走远,竖起耳朵听着他们之间的动静。要他说,郭昌就不应该来找丁黟,他一有妇之夫,妇还是当地人,还是个家里受宠的,出了问题,郭昌拍拍屁股就走,剩下的还不是他人担着。
“你变了。”郭昌强忍着不悦,语气温和下来。
“呕!”丁黟差点就吐了。
变心不可怕,毕竟人心复杂。变心后还想装深情人设,利用前任,那就是渣男中的战斗机。
“郭昌,你真让人恶心。没事我先进去了,怪冷的,又冷又恶心。”
丁黟转身要回,郭昌连忙去拉人,丁黟反手便是一个大逼兜。
郭昌捂着脸,眼里冒火,脸色白里透黑,黑中带红。
“你敢打我!”
丁黟突然觉得郭昌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打都打了,来一句敢不敢,还有什么意义。
“等等,秋美,晚上你能单独出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还给你,就在以前那个小树林里。”
见丁黟要走,完全不理会他,郭昌急了,他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场,连忙将此次目的压低声音说出来。
“是你之前送我的东西,你也不想它们被其他人知道吧?”
丁黟扭头,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