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自己营帐,赫连长澈就塞了一个小纸包给风珏,她打开一看,是喉糖,她既惊又疑,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她小声问。
赫连长澈瞥一眼她,泰然自若地胡诌,“前些日子,李贞喉咙发炎,云青辞给他配的药糖,顺道也给本王包了一些,给你吧。”
哪里是顺道给他包的,明明就是李贞嗓子发炎,他趁机嘱托云青辞多配置的,本来想让云青辞直接交给她,结果那小女子不应,说风校尉躲她。
据他所知,都在一起挑灯夜读了,哪里还会躲,明明就是那小女子的借口,着实是奸诈。
他关心下属,随口一句话的事情,哪里就有那许多有的没的,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说要离小女子远些。
这话着实不假,小女子的心思着实是复杂,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非得想到山长水远的地步。
他暗中扫一眼一旁的人,还好这人不是那种想象力惊人的物种,要不然,可就难咯,打也打不赢,到时候还说不赢,那自己是不是太窝囊了。
见她哦一声,又将纸包慢慢包好,没有要吃的意思,她一边包着纸包,一边汇报事情。
赫连长澈坐下,盯着她包纸包的手看,顺耳听,她办事素来周全,不会允许有尾巴遗留下来。
听她说将人丢进了臭水沟,赫连长澈慢慢咧开了嘴角,臭水沟里水耗子多,尸体很快就会被啃食的面目全非,真是思虑周全。
风珏刚汇报完这件事,谢临从外头进来,向赫连长澈躬身行礼后,退到风珏身旁,一眼就瞥见了她手里的纸包,也不知道是不是打闹惯了,伸手就从风珏手里抢走了纸包。
要不是场合不对,谢临会三两下拆了那纸包,他也是将纸包抢过来后,脑子才跟上,刚刚这举动当着王爷的面,好像不合适,但是他已经这样做了,再塞回去更加不妥。
他尴尬地举了举手中的纸包,支吾了一句,“......帮你拿。”
风珏揶揄地瞟一眼谢临,嘴角都快绷不住了,“那就有劳谢统领了。”
谢临暗暗磨了磨后槽牙,没回嘴,能怎么办呢,是自己脑子没跟上爪子的速度。
赫连长澈看着他二人这些小动作,眼里暗了些,请他二人入座,待他二人坐定后,他才沉声问谢临,“可安排妥当呢?”
谢临也正了正面色,一本正经地回话,“回禀王爷,带过来的人都安排妥当了,今夜由裴野将军亲自值守。”
赫连长澈满意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肃声问,“援军今日的态度,你们如何看?”
风珏拐了拐谢临,示意他回答这个问题,她后到,没看到援军接驾时的场景,不敢妄言。
谢临凝眉沉思了一会,才出声,“暂时还看不出,后面慢慢看吧,王爷也莫为此事忧心,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总归不是一日两日的事情。”
赫连长澈没出声,慢慢摩挲着自己的手指。
“裴知行有没有提及或暗示,要将兵符移交给王爷的意思?”风珏低声问。
谢临盯着正对面的人,心里暗惊,这人怎么总是这么大胆,不过,这话可是问到点子上了。
赫连长澈摇头,沉声开口,“不曾。”
他凝眉思索这句话,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
风珏垂眸想了想,低声嘀咕起来,“明明有先下手为强的机会,为何没用呢?没有以退为进,是在谋划什么还是以大局为重?谢统领说得有理,先观察着吧。”
赫连长澈听了这话,心中一凛,忙紧声问了一句,“此话怎讲?”
谢临也赶忙望过去,似是也在等他的解释。
风珏少迟疑了一瞬,才一一解释给他们听,“裴知行迟来已是理亏,他大可以退为进,以此交出兵符,将王爷一军。”
赫连长澈面色越来越沉,摩挲的手指渐渐回捏,虚握成拳,接话道:“本王若是接了兵符,那明日朝堂上,将全是弹劾本王的折子,罪名那可就多了,没有度量、不信任他裴家,因一己之私、排除异己,这些都无伤大雅,若是皇上真的以为本王有意收缴他裴知行的兵符,占为己有,那本王的名声也就毁了。”
“可若是不接,那本王就是给他裴知行低了头,”赫连长澈紧紧握着拳,一下一下砸着膝头,“不管接与不接,本王都被他架在火上了。”
谢临在一旁迟疑了片刻,嗤嗤低语,“也许他并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害怕王爷真的会接了兵符。”
赫连长澈跟风珏又齐齐望向说话的谢临,等待他的后面的话。
谢临顿了顿,正经分析起来,“他若真敢给,王爷就敢接!一,兵符不是王爷主动收缴的;二,弹劾归弹劾,皇上不会阵前临时换帅,所有罪名就是暂时洗不脱,但归京那日,王爷主动上交兵符给皇上,所有罪名便不攻自破。兵权尽归皇上手里,皇上不会过分苛责王爷。至于裴家,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白忙活一场。”
风珏瞬时明白了,裴家手里的兵权,或许皇上也想收缴回笼,奈何缺少一个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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