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在那嘀嘀咕咕的一通埋怨,余山进退不是,他在愁,要怎么让她方便。
风珏一转眸,就看见余山僵在那里,面露尴尬,手指攥紧。
风珏顿时就笑了,这太好玩儿了,想不到走南闯北的二帮主还有这纯情的一面。
“诶,二帮主在尴尬什么,走南闯北,什么样儿的没见过,还装?二帮主活了二十多年,就没去楼子里逍遥过?”
余山瞪了她一眼,嘴上不输阵仗,“在找乐子这一点上,余某人还真比不上公子,将人家姑娘都拐回去养着了。”
风珏也心直口快,“非也非也,二帮主也不遑多让,”她朝隔壁努嘴,“这不,也拐回来养着了。在这一点上,我们打成平手。”
余山温怒,“哪怎能一样?他是男子。”
“怎么就不一样,迎枝也是女子!”
余山一噎,别说,好像还真一样。他又觉得她似乎不是那个意思,补充解释,“应予还是个孩子,没旁的。”
“我当迎枝为友,也没旁的,”她盯着余山,露出一抹邪笑,“不过,孩子可以长大的嘛......”
余山横她一眼,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还有她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瞧,瞧的自己面上又热了几度,“......我,我取向没问题,没那什么癖好。”
风珏嗤嗤地笑起来,要不是顾及着背上的伤,她恨不得砸枕头。
太好玩儿了,熟识了后,才发觉再精明的人,也有好玩的时候。
“不许笑!”余山温怒控诉,见她闷笑地停不下来,他难为情地怒问,“到底要不要方便?”
风珏止了笑,“要的,要方便,要方便,莫气嘛。”
“大的还是小的?你想怎么弄?”余山装作不虞道。
风珏挑眉,匪气十足,“小的,小的,腹里空空,没大的。劳烦二帮主将我拎起来,放在地上站稳就行,我能自己走。”
余山无语至极,她说的倒是简单,可背上有伤呀,一动就出血。
“牵动伤口,会流血。”他提醒道。
“无妨无妨,流就流吧,说不定顺带将毒排出来了,还好的快些。”
她说的不以为意,余山只觉打脑壳,她有多少血可以流?再说,应予那些药价值连城,可不带这样糟蹋的。
“......要不然,就地解决吧,晚些时候,换掉被褥就好。”
“不不不,那多污糟,我又不是瘫了,再说,不能脏了二帮主的手不是?”
“说正经的,还贫嘴?收起你吊儿郎当的那一套。”
“我也是说正经的,难不成二帮主换掉被褥,还能给我换衣裳?”
“再说,我也趁机动一动腿脚,不然真的瘫了,我只是上半身动不了,下半身还是好的。”
余山一噎,虽然她言行举止丝毫不像女子,但给她换衣裳还是别扭,上回就是指使应予换的。
最后,余山只得依言,将人拎起来,安放在地上,那后背真是碰不了一点。
遇上这个比自己还匪气三分的人,余山也是甘拜下风。
等她从茅厕出来,余山见她额上已出了汗,再偏头一瞧,背上有血迹,这一番折腾,伤口裂开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
余山深觉麻烦,干脆打横将人抱回去了,面朝下抱的。
等又趴在榻上了,风珏侧眸瞧,看余山一副别扭样,又想笑。
“不是,怎么说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二帮主怎么这么纯情,又没看到啥,不就抱去方便了一下嘛,别扭个什么劲儿?”
余山只觉手痒,要不是为了听她的筹谋,真的会一掌打晕她。
“脸皮几寸厚?不知羞是不是?”
“这就羞了?”风珏也惊呆了,“二帮主,你真该来我们军营转悠转悠的,脱裤子就尿是常态。”
余山瞪她,“一群大老爷们儿,脱裤子尿也没什么,都长一样......”
“哦,原来二帮主是纠结这个呀,好说,你当我是男的不就得了。”
越说越偏题,余山不接话了,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又觉得心酸,她一个女子,混在那群兵油子当中,什么样的状况没见过,说不定遇上浑人还要拉着她一道尿,那时她又怎么为自己开脱?
有时候那群人说尿就尿,她来不及避开,也就被迫看到了。细想想,她这些没羞没臊的言行,也是环境被迫所形成的。
常年征战,有时候避不开,又不能跟旁人一样站着就解决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憋,想想,深觉这人不易。
如此细想,再看这人,也就顺眼多了。
他软和了声音,温声问她要不要睡觉歇息。
“睡了好几日了,不睡,”她侧眸瞧着余山,“哦,二帮主是不是要歇息了?”
不等余山回话,又道:“哎呀,先不忙,说完了再歇,要不然二帮主也睡不着。”
余山在一旁坐好,“行吧,那二帮主勉为其难地听听,看你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呸,得了便宜还卖乖。”
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趴着,她才接着先前的话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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