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絮磕磕巴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眼眸瞪圆,吃惊到极点。
这个人、这个人不正常!
他脑海里的预警雷达响起,小跑着就要拧开门出去。
宽松的白衬衫随着少年摆动时,勾勒出腰肢。
莹粉一片。
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按下门把手,拉开门,走廊里闷热的风吹进了一瞬。
“哐——”再次合上。
男人的手臂他自后方延伸过来,覆盖在略小的手上。
陵兆看着少年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那笑声含着几分逗弄的意味。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很怕我?”
属于成年男性的掠夺气息突然侵袭过来,体温炙热。
安絮紧紧地闭上眼睛,不敢有丝毫的乱瞟。
他记得对方好像没穿……
少年一张脸涨得通红,耳朵烫得快要着火。
“你、你能不能把裤子穿上……”
“呵。”
闻言。
陵兆脸上的笑意更浓,他大咧咧地撑着手臂。
整个人伏低了身体,偏了偏头,凑到安絮的侧边,饶有兴致地盯着那白生生的脸颊泛红的过程。
“怎么?脸红是因为不好意思看么。”
这人真的是、坏得很!
安絮闭上了眼睛,担心不小心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他拽不动门。
在夜里所有人都睡了,哪怕他大喊大叫也不会有人过来,只以为出现了变异种。
他想起自己包里面藏的那把刀,可以防身
但他才捂着眼睛转身,想拔腿去拿包。
比他更快的是陵兆,对方似乎早就知晓他的想法。
在安絮蠢蠢欲动时,长手一伸,快一步将那个破旧的布包拎起来。
顺带着那把锋利的军刀也落在他手上。
陵兆手腕翻转,游刃有余的在指腹上绕了几圈。
玩玩具似的 姿势闲散又透着一种漫不经心的优雅。
他脸上挂着促狭的笑,带着几分戏谑。
“要这个?”
漂亮小男生懵懵仰头,男人早就随手将床单裹在了腰部,挡住下身。
刚刚不过是故意逗他玩的。
说起这一点。
陵兆完全比安絮想象中更在意自己的形象,不会做出那种不穿裤子掉价的行为。
刻在骨子里的绅士和优雅矜贵。
明明是安絮住的地方。
可对方明显比他还熟悉,连刀在包里都能猜到。
太可怕了。
安絮心中的恐惧感愈发强烈,他怀疑屋子里有监控。
或许是从自己住进来的第一天起,里面就布满了监控。
“不要……你把它放下。”
少年如绸缎般的头发乖顺的散在额边。
好看的眼尾染出丝丝红晕。
他的唇微微抿着,有些倔强又有些委屈。
锋利的刀刃闪烁寒光,轻易就能切开皮肤,而在陵兆手里无疑只是一个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
“想知道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过来我就告诉你,最好听话一点,我的耐心不多。”
男人声调微扬,明面上里透着股懒散劲。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刀抛起来又接住。
漆黑的眼睛像是上好的黑曜石,定定睨着安絮。
安絮想跑,可是他快不过对方的刀,就像阿尔弗一样,刀刃可以无视阻挡穿透墙壁。
真可怕的力气,更别提扎破人的脑袋了。
就像扎气球一样容易。
安絮咬紧了下唇,睫毛颤着。
在陵兆露出一种胜券在握的表情时。
安絮捂住了耳朵,“我不听,我也不想知道了。”
“……”
还真是个小怂包,怎么就敢随便把外面的东西捡回来。
自作自受!
陵兆走近。
安絮身上的气味像一种很稀有的藤木花香,又掺了些熟透的果子甜味。
他突出的喉结动了下,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少年埋着头,肩膀一抽一抽,时不时吸了吸鼻子。
“哭了?”
陵兆皱起眉头看向安絮。
莫名地,他的心里涌起了一些烦躁的情绪。
他向来最讨厌这种这种动不动就哭的小男生。
眼泪是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还会像菟丝花一样攀附男人,就比如那个叫许浩的家伙,被他迷得颠三倒四。
还坐水母?搞笑。
轻微的啜泣声,陵兆说不出来的烦躁,神态变得有些阴沉,表情也显得十分不耐烦。
他抓了抓紫色头发,把那刀递了出去。
“喏,还你。”
安絮不敢接,长长的睫毛如羽般颤动,声音软软的。
“我的小仓鼠,是不是被你……杀掉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小男生轻微的呜咽着。
他还没来得及给小胖准备吃的,饿着肚子就离开了这个世界,多可怜。
陵兆眼里染上了几丝似笑非笑的揶揄感。
幽幽道:“你以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