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惊讶。
她吃力地抬起头,看着满心欢喜的刘二,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儿啊,咱家这条件别去耽误人家姑娘,妈怕是没法帮你去说这亲。”
刘二一听,顿时来了脾气。
他涨红了脸,骂道:“你这当妈的咋这么狠心,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你都不帮我!”
女人无奈地摇了摇头,眼里泛起泪花,可又不忍心看着儿子这般生气。
她挣扎着起身,虚弱说:“算了算了,我出去瞧瞧。”
两人站在泛黄的帘子后面。
看见了安絮。
“村长?我儿你怕是傻了,男的咋能当媳妇儿?”
刘二使劲摇晃着,他老母亲的骨头都快要散架。
“我不管,反正我喜欢得很,你快帮我去说。”
女人摇头,坚决不行。
刘二面目狰狞,掐着她的脖子,手指收紧。
“好好好,你们都偏心,就偏心我哥,那你也早早下去找我爹吧。”
亲生骨肉太过冷血,气得女人险些晕厥过去。
她捂着心口哭。
“我咋生出你这个讨债的孽种!”
刘二完全不在乎他妈的话,骂得再难听也不能改变他的想法。
安絮趴在小凳子上面记录着这一起纠纷的处理过程。
看见刘二和他妈出来,打了个招呼。
“嬢嬢,身体好些了吗?”
少年长得漂亮还很乖巧。
女人愈发愧疚,她深知自家儿子的秉性,好吃懒做,根本不是个适合嫁的好人选。
她满心愧疚,实在不想开口。
但刘二假意扶着她,实则用手狠狠拧住了她胳膊上的肉。
疼得眼冒金星。
女人哆哆嗦嗦开口问,“村长,你有没有考虑要结婚了,或者有喜欢的人吗?”
安絮咬着笔头,小脸粉白,茫然的望着她。难道田地纠纷还管这些?
可能是年纪大了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安絮没回答。
他把女人扶着坐下,捧着自己的本本慢吞吞说。
“嬢嬢,你们家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过,已经达到条件可以申请贫困补助了,至于金额,大概是每月八百块钱。”
女人的手指忍不住颤抖,她常年吃药,全是大儿子花钱吊着,哪里想过会有别人帮忙。
感动到说不出话。
安絮告诉她,“如果你们同意,过几段时间就能到账,到时候你来找我领,别太担心。”
此刻,刘二完全不在意那些钱,反而一个劲儿地使眼色,撺掇自己的母亲赶紧说。
女人良心发现,村长心善,再也不好意思提说亲的事,她只觉得羞愧难当。
于是不顾刘二的眼神,“老大啊,你找到土地证没有?还记得你上山打的野味嘛,拿出来给村长。”
刘大拎着一串肉干,他们家平时舍不得吃。
不知道是野兔子还是别的,剥皮晒成了半干的腊肉。
离得老远就闻见一股咸肉香。
女人托着安絮的手,感激涕零,“真是太感谢村长了,这点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安絮推辞不要,劝他们一家人要和谐相处。
兄弟俩表情各不相同,都点了点头。
安絮得先过去田里量尺寸,就先走了。
刘大赶紧上前,轻轻扶着女人,安慰道:“妈,您别太激动,身子要紧,先躺下休息会儿。”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将母亲扶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
没如愿的刘二发怒,在一旁暴跳如雷,大声发火道:“这事儿就这么黄了?我不管,你们得给我想办法!田给我分差的,媳妇儿也给我娶了个势利眼的,现在你们还……”
“闭嘴!”
刘大的嗓门洪亮,揪着刘二的衣领把人拽到了外头。
“田的事暂且不提,再谈媳妇,老子有得是时间收拾你!”
兄弟俩折返回来,重新丈量,众目睽睽之下,刘二占的面积明显多了。
他有点心虚,但不肯承认,推到了前妻的身上。
“我又不晓得,肯定是那死老娘们贪便宜弄的。”
人都跑了,又找不回来对峙,自然单方面由刘二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签个保证书,这件事情就解决了,但刘二不愿意,他打死也不承认是自己的错。
局面僵持。
刘大说,明天之前肯定会给村长一个答复,等他回去收拾自家弟弟一顿。
刘大把野味腊肉硬塞给了安絮,然后走了。
望着手里的腊肉又不知道怎么做,安絮回了家。
听到村民们在路上议论,激动的说。
“咱们村里这破路终于可以修修了。”
“可不是嘛,一到下雨天泥泞还沾鞋,天晴又暴晒,满鼻子的灰,从村头走到村尾鞋子都脏了。”
村民们全去看热闹。
安絮也急匆匆赶过去。
有施工队来村里,说是要修路,可他不知道这事儿,对方的样子明显是有人谈过,还给了定金。
安絮满心疑惑,不知道是哪个好心的村民出钱修路。
他组织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