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秀儿抬头:“那...那你哥呢?他这个样子到时候我可以出去了他怎么办啊?!喜春你不能不管你哥啊!不行,我不能出去。”
把儿子一个人丢下容易受人欺负,没进来前她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会是这么个境地,此时更是悔的肠子都青了。
擦干眼泪,越喜春唇角小幅度扯了一下,缓缓道:“行,那就不出去。”
“喜春啊,若是有了后娘,我是说万一有了后娘,你就早点找个人嫁了吧。
等你嫁出去,不...不成!不能嫁,你弟弟还在家呢,到时候又生了孩子你弟弟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原本说着说着的何秀儿又开始哭了起来,一会儿这样琢磨那样打算,又觉得不妥,将自己逼得嚎啕大哭,却又不知为何死命捂着嘴不发出声音。
无奈的越喜春只得开口:“放心吧,我不嫁人,会照顾好弟弟,你快吃吧。”
“好好好,你们姐弟俩好好地就行,你也吃。”
骑车骑了一路,也确实饿,她拿过一只兔子吃起来,待会还要骑差不多两小时,赶在那人发觉车子丢了之前还回去,没有力气可不行。
三个人急匆匆将肉吃完,剩的骨头被越喜春丢到布袋子里打算带出去扔了。
临走前,何秀儿拉住她,“你...你还会来看我们的吧?”眼神里带着不确定和一丝丝怀疑,还有希冀。
如今她这个样子,就是拖累儿女名声的累赘,若是喜春从此不再来,不认她这个娘,她和儿子怎么熬的过去啊!
“会的。”
门被轻轻带上,月光下一颗晶莹泪珠从高处坠落砸到地面消失不见。
出门碰到接过野兔的那人,“多谢!”
那人上下打量着她,吞了下口水,“没事,多大点事,以后来看你家里人尽管在我值班的时候来。
别的不说,只要你出的起价,让你们吃顿饭的时间还是有的,你那兔子味道真不错。”猥琐的眼神在她身上扫来扫去,时不时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
她急忙后退,令人作恶的味道还是混入空气传到鼻尖,忍着恶心丢下一句:“先走了。”
大步离开,找到藏着的自行车,越喜春没忍住将不久前吃的肉悉数吐了出来。
缓了好一会儿,骑着车远去,偶尔磕到石头摔倒,也急忙忍着疼爬起来继续骑。
等到还了车从公社走回到家里时,天已经蒙蒙亮,去的时候抄的近道走山路,这会半夜她不敢走。
刚躺了没一会儿,越喜春就被越建国喊起来,“快起来!都几点了,你大姐都起来了,还不赶紧出来帮忙做饭?”
这个女儿也真是懒得出奇,不知道帮忙做饭,也不会主动做家务,往后他岂不是要被亲家说的抬不起头来?
又加上何秀儿那个贱人那档子事,万一以后影响后头的孩子咋办?
越建国越想越烦,他得好好让这丫头操练起来,至少得家里地里一把抓。
“赶紧的!就没见过你这么懒的闺女,那些个家务事你都得干起来,否则往后嫁人人家只会说我们越家不会教姑娘。
你到时候在婆家也站不稳脚跟,我这是为你好,行了赶紧去帮忙吧。”
他大大咧咧往桌子上一坐,拄着脑袋打盹等早饭,越喜春收回视线,拿着牙刷去洗漱。
连续几天,越喜春都听从越建国的话,帮着越念娣干活,帮着家里干家务,可谓是唯命是从。
宋来娣见她这么听话,也试探着让她干活,没想到她还真干,喜滋滋回二房躺着去了。
这天越建国扬着笑脸回来,“念娣啊,大伯这里有个好活计你要不要做?一个月十五块钱,可惜只有成年的姑娘可以干,要不然我就给喜春了。”
有活儿干?
宋来娣一把挤开越念娣:“大哥,真的有?在哪干活啊还要人不?我可以去干活嘛?”
远处正在晾衣服的越喜春抿抿唇,默默将衣服晒好又给大伙儿补衣服,耳朵却支了起来。
“二弟妹啊,这不是我不为自家人,实在是那人只要一个人帮着带孩子,还要年轻一些心灵手巧的姑娘。
这不我就急着回来告诉大家,现在就得去公社先看一下条件,再去人家家里看主家喜不喜欢才能定下。”
宋来娣撇撇嘴,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把越念娣从头到脚打量一遍。
越金宝浑浊眼睛蹭地亮起来,十五块钱!
“大丫啊,你大伯说的事听到了吗?你赶紧收拾东西跟你大伯去看看。”
这可是一份工作啊,十五块钱,一个月后就有十五块钱,还不用吃家里粮食,赚了!
越念娣得意的朝越喜春挑挑眉,你拿什么跟我比?你爸有好事都想着我。
然而越喜春好似没看到她一样,垂着头深思,要是以往越念娣肯定要告状,可是现下最重要的是那份工作。
“大伯,那咱们快去吧!”也没啥好收拾的,衣服没几件好的,唯一那一件准备穿着结婚的衣服还被夏招娣送娘家去了。
越建国领着她出门,一路上谈主家多么富贵有钱讲的唾沫横飞,说得越念娣恨不得立马就飞到主家去。
可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