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天就要过年了,家里该置办的东西前些天越北茉就已经早早排队去供销社买回来。
如今倒是不需要准备什么,谁让越家没钱了呢。
她九点出门到供销社买了两斤水果糖,两斤江米条,一斤红糖,直接去了刘老师家拜访。
这都是放寒假前早已经提前约好的时间。
晚上越北茉在国营饭店吃过饭回家,冷锅冷灶,家里人都不知道去哪儿了。
第二天早上,宋来娣他们依旧没有回来。
她想,应该是老家出了什么问题。
又过了一天,越北茉才匆匆找邻居用家里的一点白面换了一毛钱坐车往野鸡窝村去。
刚下车就有大娘道:“三丫啊,你家出大事了!”
“啊?大娘,我…我家怎么了?”,说着眼眶早已经通红,眼底噙着泪要落不落。
那大娘心里有些可惜,这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就是面色看起来像要活不久。
要不然她娘家侄子还没对象,倒是可以说和说和,这姑娘又能干,吃的少干得多,再加上她这三寸不烂之舌,定能让娘家嫂子同意!
“三丫,你娘前天下午突然过来找你大伯母打架哩。
紧接着晚上你爹又来了,不知道怎么的都打起来了。
现在你大伯大伯娘,你爹娘,你三婶三叔还有越平安都在卫生院躺着哩。
你奶都去照顾他们了,家里只有你爷带着孩子们在。”
说完,惋惜的摇摇头便走了,这孩子常年吃不饱以后定然影响孩子。
越北茉一路摸到老越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就连平日里都在这个点下蛋的走地鸡都不叫了。
风一吹过,破烂的院门吱呀吱呀关上了。
她大步走到堂屋前,所有门几乎都是关着的,东屋传来老爷子的咳嗽声。
大房二房三房的屋子里有各房的孩子,越喜春和越念娣去医院照顾各自爹妈,胡老太则去照顾便宜爸妈。
越泽躺在二房的炕上呼呼大睡,这都十点了竟然还没起床?
“爷,你怎么了?”,越北茉倒一杯温水扶着老爷子喝下。
“是三丫啊,你怎么来了?”,越金宝记得这丫头前天没跟来啊。
“我帮邻居大娘干一天活得到五分钱,这才急忙过来,爷你和奶没事吧?我爸妈还有他们怎么样了?”
边说边将老爷子被子捂好,语气里满是焦急,眼神里都是关心和担忧,动作间麻利又贴心。
想到前天老二和老二家的受伤后不停的辱骂这丫头不孝顺是个白眼狼,这瞅着挺好一姑娘啊。
越金宝还记得这姑娘是第一个给他夹肉菜的孙女,语气也温和了些,“三丫啊,他们没事,家里这些孩子还没吃饭呢,你去做点吃的吧。”
越北茉拿了钥匙乖乖去做午饭,家底被她抄空,可粮食还有不少呢。
那天队上分的钱和粮她都没动,想来胡老太这回怕是要心疼坏了。
儿子儿媳还有一个孙子全都进医院,这可不是一笔小钱。
看着厨房里被拉过来的三人,越北茉招呼道:“你们两个去摘菜洗菜,欠娣你待会掌勺炒菜,现在去拿点玉米面过来。”
越想娣和越思娣二话没说,拿着篮子就摘菜去了,没办法,她们再也不想尝试那种溺水的感觉了。
不用自己动手,她乐得自在,就连烧火的人也找好了,大房的越平乐。
他和越平安的胆大妄为不同,从出生时就胆小,如今家里没有大人,爷被气坏了躺在床上起不来。
他也只能听从越北茉的号令。
午饭做好后,她端着饭给越金宝送过去。
“爷,吃饭了。”
“三丫啊,你奶他们也不知道吃了没有,你…”
“诶,我想起来我哥还没起来吃饭。”,越北茉匆匆忙忙跑出东屋。
想让她徒步去公社卫生院,他自己咋不去呢!
一整个下午,越金宝不管怎么喊她都不打算出现,就待在二房屋子里和便宜哥哥大眼瞪小眼。
“你怎么来了?”,越泽指挥越平乐给他端来饭菜,边吃边絮絮叨叨说着这两天的事情。
和她猜测的一样,当天宋来娣收到越平安回家的消息后立马冲到老越家找何秀儿要钱。
大房自然是直喊冤,宋来娣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跑去质问越平安,一拳头被打飞肿的和猪头一样。
本就看这个侄子不顺眼的越建军再也忍不了,拎着棍子就要代替大伯好好教训侄子,没想到何秀儿忽然跑去拦着。
越平安见娘被打晕,将其嫌弃的丢开,一脚将越建军踹飞。
胡老太和越金宝急得不行,怕出事让人喊来大队长,又让老三夫妻拦着越平安,刚好钱丢了每个人心里都有气,夏招娣从男人那里得知自家钱也没了就怀疑是何秀儿偷的,逮着何秀儿一顿揍。
越平安见娘被打,抓起夏招娣头发啪啪几巴掌,又主动追着越建兵打。
社员们见这样不行,几个壮汉上去拉架,越平安打伤几个汉子后终于被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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