饸饹面馆出来,天还没黑透。田朝阳给郭盈月打去电话,这一周没见了,心里还怪想的。
“你这是周末回城了”?郭盈月迅速的接了电话,而且说出了他所在的位置。
“呵呵,对,你在哪?护花使者申请回归岗位”。田朝阳风趣的说道。
郭盈月咯咯笑道:你怕是来不了?我陪着我姐还在省城的市里呢!我来陪她办点事儿,可能要下周才能回……
俩人隔着电话腻乎了一阵,郭盈月告诉他找门面的事已经办妥了。而且全部跟他爹交代清楚了,……
挂了电话田朝阳心里甜滋滋美滋滋,虽说二人只是名义上的男女朋友。田朝阳是个冒牌货,但现在才能感觉出来,郭盈月对他确实有点那方面的意思了。
回到家,一进门,他爹正坐客厅品着茶看着电视,悠哉悠哉的好不逍遥。厨房里却有两个女人,在忙活做的饭。
“田乡长,嘿嘿……”。吴素玲端着菜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田朝阳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素玲,我带你到县里,是想让你有个好发展,可不是让你给我们家当免费的保姆来的”。田朝阳在刚才和郭盈月电话里,知道了前因后果。他爹想要将他的一摊子搬到县城里来,所以基本上就在这儿扎了根。村里有人打电话瞧病才回去一趟,至于吴素玲上家来帮忙,田朝阳知道是郭盈月授意并带她来的。田朝阳并不感到奇怪,感到奇怪的是“这老两口子”,家里来个陌生漂亮女孩,谁也不给自己打个电话。
当然,田朝阳一早就习惯了。家里的老头从来不会过多的干涉他,同样他也不会过多的干涉家里老头的事。就像是老头想要搬家,把自己那一摊搬到县城了,自己一个人往县城一趟一趟的跑找门脸。
爷俩的关系看似互不关心,实则正是田一亩的高明处,老话说的好“儿大不由爷”,对孩子的生活进行过多的干涉,不见得就是好事。虽然父母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但有时候起的作用却是反的。
当然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该管还是要管,田朝阳小的时候也没少挨抽。
吴素玲扭捏的捏着衣角,道:当什么保姆啊!我倒是想呢,给你家当保姆我也乐意。我也不会干什么?就是打扫打扫,做做饭,而且每次大伯大娘都留我吃饭,我今天其实就是来蹭晚饭的。
说完对田朝阳羞涩的一笑,转身走进厨房。熟练的从冰箱里拿出些肉和菜,帮着红梅姨一起做饭。红梅姨只是笑着看,也不说话。
“唉,这小丫头还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田朝阳心中暗暗赞叹一句,进厨房抓住她,把她拉到客厅,说:既然你是来蹭饭的,你就在这陪老头喝茶聊天。我进厨房陪我“妈”做饭……
田朝阳这一声口误,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着神的田一亩,双眼噌就睁开了。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微不可察的点点头,老脸上挂满了笑……
厨房里正在忙活的,红梅姨也听到了。手中的动作一滞,随后又恢复正常,嘴角微翘,双目中却含有泪花。虽说田朝阳是她从小带大,可这声“妈”,等了足足至少二十年。
“那可不行……”,吴素玲也急了,跟他相互拉扯。
“你以后也不要叫我田乡长,叫我一声田大哥就行。你今天敢抢着跟我做饭,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妹子了”!
田朝阳凶巴巴的说道,吴素玲看着他那凶巴巴的表情。也不敢再说什么,秀目微微泛着泪花,心里却是甜蜜又温暖。
“妮子,别搭理他!来,坐大伯这,……”
爷俩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吴素玲也慢慢恢复了常态。这老头虽然平时话不多,几天接触下来,吴素玲知道这个平时看起来仁慈又严肃的田伯伯跟自己爹一样。
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田朝阳的心里有些郁闷。早知道就不吃那两碗面了,看着那三人更像是一家人。田朝阳的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愧疚,自己这儿子当的确实不咋地。
天下的父母都有一个望儿成龙,望女成凤之心。可其时到了晚年,他们则更多的希望儿女们能陪在身边,说说话,聊聊家常。
可如今这社会,人们生活压力巨大。房子.教育.医疗及至养老,慢慢成了压在普通人头上的大山。想要儿女在膝下承欢,对很多老人来说成了一种奢望。
“日日忙碌奔波,只为“饥饿”。倒不是腹中饥饿,而是钱包饥饿”!
吃饭的时候,田朝阳干看着没怎么动筷。
“朝阳,怎么了?这饭菜不合你胃口吗?”
红梅姨一脸慈爱的看着他,开口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我不知道你们在,今天下班回到县城,我就吃了两碗饸饹面”。田朝阳有些郁闷的说道。
“你活该,来,妮子,咱们吃咱们的”!
田一亩白了自己儿子一眼,又道:妮子,这两天你可给大伯(bai一声)帮了不少忙。比这臭小子强多了,他当了这个破乡长,我算是指望不上了……
老头端起面前的酒中汁儿搂一口,这才接着郑重说道:我们田家虽说只是乡野郎中,但这家中的规矩也挺多。我这几天观你人品仁义厚重,年龄虽说大了一点,但现在只要肯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