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姀是被人摇醒的,她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醒来时还有些云里雾里。
她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怎么了啊。”
“还怎么了,上学堂都要迟到了!你祁山长还有同窗们都在外面等你们两个呢。”
两个?
乌姀终于反应过来,学堂?山长?同窗?她不是应该对战那入魔观音失败了吗?
不对,后来不死鸟护住她们了。
难道她们死了?
乌姀猛地清醒过来,坐直身体,被眼前的粗犷女人吓了一跳。
眼前的女人生得体壮,站在床边跟一座小山似的,完完全全遮盖住了她的视线,她的手灵活地给一个小女孩穿上衣服,抬手时浑身的肉都在颤。
而且,那小女孩的模样很是熟稔,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清冷佛相,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鹅蛋脸上凤眸微眯,充斥冷意。
这天上地下独一份的自信拽气,除了白枫鲤还有谁。
此时她正一脸复杂又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掌心出神。
“枫——凤梨!”乌姀怕在这不知身份的女人面前暴露两人身份,警惕地换了个代号。
看见熟悉的脸,乌姀才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惧才略微放下。
她们既然她们没死,那师姐呢?她家二傻子凤鸣呢?她家娘娘呢?
而且白枫鲤怎么变这么小一只了?
难不成那观音的大招,就是让她们穿越时空?
白枫鲤缓缓扭头看她,瞳孔清楚地震动,仿佛世界观受到冲击。
怎么这么看她?
乌姀纳闷地也抬起手看了看,表情瞬间石化僵硬在原地。
这个胖鸡爪是谁的手!
还有她的腿!
她那么长一截的腿去哪了!为什么只有两节胖莲藕了!
她心中顿时生出不好的预感,又摸了摸自己的脸,肉嘟嘟,圆滚滚,全然不见以前削瘦的手感,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白枫鲤抓起桌子上一块古朴铜镜朝她扔过来。
乌姀顺利接住,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敢偷偷看了一眼铜镜反射出来的影像,看清后如同雷打头顶,灵魂出窍。
请问,这个,胖胖的丫头是谁!
她那可以犁地的小尖下巴呢?
铜镜里的小女孩大约五六岁,黑发紫瞳,粉雕玉琢,似乎还在换牙期,说话还会漏风,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乌姀不能否认,她小时候就长这憨样。
小山似的胖女人动作利落地给白枫鲤盘了个小书生一样的丸子,熟练地拿起锅灰似的黑粉往她脸上拍。
从来没有人敢对她如此放肆,白枫鲤眉头一皱,抬掌落在女人的胸口处——毫无反应。
甚至还被弹得往后退了几步。
白枫鲤脸一沉,她的灵力呢?
骠将剑呢?
“啧,你这小孩还有起床气了?”那女人并不在意,拍了拍她的臀部,“去吧二丫。”
白枫鲤捂着自己的臀部不可置信地回看她:“……”
她可是白家大小姐,万中无一的天命之女,未来掌权者。
居然叫她二丫!还拍她臀部?
乌姀幸灾乐祸笑出声,在简易木板搭成的床上捧腹大笑。
有朝一日居然还能看见她未来同谋被拍屁股!
“你乐什么?”女人有些纳闷。
小胖丫头笑得脸都红扑扑的,“她,她叫二丫!”
“这么有什么好笑的。”女人微微一附身,两只大手抓住她两边脚踝,跟捉小猪仔似的,轻而易举地把她提溜到了自己面前。
“你还叫三丫呢,姐姐什么时候笑过你了?”
乌姀瞪圆眼睛,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三丫?我啊?”
“不是你还有谁啊。”女人诧异地探了探她的额头,“这也没发烧,是不是睡糊涂了。”
“姐姐先走了,”白枫鲤满意了,春风满面迈出房门,调侃似的放重咬字,一字一顿,“三、丫、傻、鸟。”
乌姀气恼鼓腮,居然说她是傻鸟!
她任由女人动作粗鲁地给她穿衣服,被扯得晃晃悠悠,上下扫了她一眼,“你谁啊。”
女人如法炮制,也不轻不重地一拍她的屁股,“你怎么也有起床气了,我不是你娘是谁?”
“大娘你叫什么名字?”
“大娘?”女人似笑非笑重复一遍,有力的手指狠狠拧了一把她的屁股肉,痛得乌姀嗷嗷叫。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早死的爹还在底下找了个妾室?”
她照例给她脸上抹锅灰,乌姀闲不住嘴,抽着空隙问,“为什么要抹灰?”
“不该小孩子管的事不要问。”她头抬也没抬。
“那我叫你什么?”
女人敷衍似的点点头,“娘啊狼啊羊啊鸭啊随便你。”
乌姀被逗乐了。
这胖大娘还挺幽默。
木窗棂被人敲响,一道温柔文弱的女声从外边传入,“翠芽婶,我们三丫起了吗?”
翠芽嚷回了一声,“起了起了,就来了!”
原来叫翠芽啊。
“快快快,天天赖床,祁山长天天外面等你。”翠芽加快动作,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