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焦灼不下。
而孔秋儿也不能真杀了她,正因如此,刘裳兰看出了端倪,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
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死。
她有了身孕,老爷也不会真的不管。
“我没有做过,为什么要承认?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就是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王妃,乱杀无辜,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弱女子!”刘裳兰喊道。
时霜放下瓷杯,缓缓走来,外面很冷,但刘裳兰的脸发红。
她莞尔,泛起冷意。
“无辜?你是无辜之人吗?雇凶杀王妃,不只是你,就连金家和刘家都会被牵连,幸而我没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坦白,不过是皮肉之苦,若是继续隐瞒,恐怕,你连皮肉之苦也尝不到了。”
刘裳兰一想,那肯定不想受哭肉之苦啊。
燕娘倪了她一眼,说:“感受不到,那就是死了。”
“王妃,不是我,不是我。”刘裳兰身体不能动,只能通过摇头,强烈摇头。
时霜不与她废话。
“拉下去,关到牢里,记得,别伤到她肚子里的孩子。”
金江赶紧挡在王妃的面前,磕头道:“草民求您,老来得子不易啊,草民愿意将金家全权献给您,以求您的原谅。”
时霜望向这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
她叹了口气,于心不忍,但同样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男人三妻四妾,就比如,亡妻已故,新娶新妻,又伤燕娘。
府中还有别的小妾,多少人独守空房,哭伤了眼睛。
不过,这儿是古代,相比较而言,金江算是痴情的了。
“金老爷,你的情深,恐怕是用错人了。”她眸光明澈,望向刘裳兰的肚子,露出一丝讽刺。
“您、您这是何意?”金江眼神慌张,不解地问。
栀子奉上影阁的卷轴。
时霜扬起下颚,“金老爷看看便知道了,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她坐回去,静静等着金江醒悟。
卷轴的东西极其全面。
从刘裳兰出生到昨天的事情,都记录在内,其中,较多的还是跟青梅竹马的故事。
两人的事情。
金江都知晓,除了有些醋意,脸上的神情依旧,他的手顺着眼睛,不停地翻页,最后几页时。
他的眼睛愈发的冷。
经调查(从各方面口中得知,具体请问当事人,详细情况有待考察)——记。
承德三十年(先皇年),刘裳兰私自与郑清安见面,呆了一晚。
金江瞪大眼睛:“???”
他忍着疑惑,继续往下看,没想到更为炸裂。
三月初九,金老爷出远门,两人见面,两个时辰。
五月十九,金老爷出远门,两人见面,五个时辰。
六月初三,金老爷生病,两人见面,一个时辰。
……
元旦,金老爷出远门,两人见面,三晚上。
燕娘也瞥见了上面的字,感叹道:“难怪夫人一直说回娘家呢,原来是回娘家青梅竹马的床上啊。”
别提多高兴了。
这简直是意外收获啊,无论她用多么好的计谋陷害刘裳兰,都不如老爷彻底失望!
哐!
随着卷轴落在地上的那一刻,金江身子也瘫了下去,听了燕娘的话,愣怔着看向夫人,那娇小漂亮的脸蛋,越来越近。
感受到女人扑到自己的怀里。
他狠心推开,“别碰我,恶心!”
那一刻,金江伸出手想扶,毕竟她还有身孕,可想到,那孩子可能是……他收回手。
刘裳兰不明白,她再次抱住男人。
三次,四次,结果都是一样,被狠狠地推开,她双手撑着地面,冰凉,不可置信地抬头。
“老爷,您不要我,也不要肚子里的孩子了吗?”
“孩子?”金江满脸厌恶,讥讽道,“我看是孽种吧?这不是我的孩子,是郑清安的孩子!”
郑清安?
这个名字出现后。
刘裳兰心里一咯噔,她手抖着拿起地上的卷轴,仔细翻看,她激动地大喊解释着。
“不是这样的。”
她捂着肚子猛地一抽,见装可怜没有用。
“老爷,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会背叛你呢?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故意的!”
刘裳兰扫视一圈,对上王妃冷冷的眼神,浑身一颤,她不敢说,只能将矛头指向小妾。
她冲过去,揪住女人的衣领。
“燕娘,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不就是想跟金流亲近吗?你至于这样吗?”
燕娘一脸平静道:“我没有。”
刘裳兰跌坐在地上,金江缓过劲,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他满脸沧桑,语气也疲乏。
其他人的谣言,他不信。
可这是影阁的消息,又是王妃亲自带来,很难拿不相信。
“王妃,她再也不是金家的人,即日起休了,任您处置。”他俯身道。
时霜勾唇,“金老爷爱憎分明,令我刮目相看。”
燕娘手放在腰间,福身无声感谢王妃,便随着老爷的步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