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荃官途不顺,半辈子才混到这儿,但怎么也算是老臣,在朝中有些许的威望。
现在却被一个庶女训斥。
他的老脸往哪儿搁?“时霜!你目中无人,你现在给我跪下!”
“时大人,你未免也太嚣张了!这里是谢府,容不得你撒野!”谢母迅速起身站在儿媳旁边,出声维护道。
她一点儿也不怕把时家得罪。
甚至,最好是跟时家断绝联系,如此霜儿就不会为了娘家的事情烦,每天开心快乐多好?
时夫人也顾不上端庄贤淑了,她着急道:“我们好意来道喜,你们竟然如此无礼!?难道真的是当流民当习惯了,已经在盛京登不上台面了吗?”
啪!
朝云得到夫人的示意,大步上前,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咄咄逼人道。
“你又是什么东西?
皇上已经赦免谢家,主动承认是污蔑了将军和夫人,你却还要再提,怎么?难道你认为皇上的判断是错的,想要妄议?倒不如奴婢与您一起去面见皇上,好好说说。
时夫人,您说怎么样啊?”
陈苑恼捂着脸,她眼睛里满是泪水,羞辱,实在是太羞辱了!堂堂一个官员的夫人,却被人打了一巴掌。
多少年。
没有人打她了?
“老爷……”
她转头看向只是流露出心疼,不打算帮忙的老爷,心中冷了几分,狠狠地瞪了一眼时霜,就跑了。
时望荃才反应过来,他抬手指着怒斥。
“你、你们太过分了!谢将军,既然你们无情,就别怪我们无义了!”说完,他停了一会儿,似乎在等他们回心转意。
可惜,整个府都知道时家对他们的少夫人不好,都没有好脸色。
谢孤宗淡淡道:“时大人好好想想做了什么伤害自己女儿的事情,若是负荆请罪,我们欢迎,攀亲戚,不好意思,本将军只认识一个姓时的,那便是谢府的少夫人,本将军的儿媳。”
“哼!”时望荃冷哼一声,甩走转身。
谢孤宗抱拳,“时大人慢走。”
人一走,几人都松了口气,谢母说:“霜儿,我们与他们说清楚了,以后,就不用顾忌什么,想骂就骂,想打就打,有事情我们在后面顶着。”
“谢谢您。”时霜很是感动。
按道理,他们虽然已经洗刷冤屈,但再回盛京,必定危险重重,理应小心行事,最好与所有人都交好,不要起冲突,可谢家人不管这些,只为给她撑腰。
亲爹都那样。
公爹却为她不惜得罪任何人。
谢母佯装生气道:“一家人不要说谢谢,霜儿,在盛京凡事要小心,有事就找我们,知道吗?”
时霜爽快答应。
与此同时,时家夫妇已经到了寝室,两人沉着脸,关起门发火。
陈苑的脸更肿胀了,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看就是被人欺负了,上次被欺负还是当妾室的时候。
她哽咽道:“老爷,你看我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你看看我的脸成什么样了!”时望荃像是干柴,一点就着,他猛烈地拍着桌子,上面的茶杯哐哐响,甚至杯盖都摔在了地上,他的脸比猪肝还要难看。
陈苑紧咬下唇,拱火道。
“老爷,我们养活霜儿,她却如此对我们,真是让人寒心啊!”
时望荃看破她的心思,捏住她的下巴,警告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清儿对时霜一点儿也不好,明天,你亲自去请时霜和谢烐来府里用饭,如果叫不来,要你好看!”
比起时霜的亲生母亲,他更喜欢陈苑。
因为陈苑更会撒娇,更像是一个女人,牢牢地握住了男人的心。
不过,对他最重要的仍旧是官途。
陈苑不服气地说:“老爷!我去时家就是受气的!”
时望荃走到门口警告道。
“你就算是跪着!也要把时霜给我带回来。”
陈苑看着男人决绝的男人,愣了一会儿,随后,她愤怒地将桌子踹倒,眼睛里流露出恨意。
“贱人!你们母女都是贱人!”
——
昨晚睡得早,竟不知下了雨。
谢府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四皇子坐着轿撵,身着华服,相较于之前,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人模狗样地进入府里。
他傲慢道。
“让谢将军亲自迎接我!”
很快,谢孤宗快步走来,他不经意间皱起眉头,抱拳作揖道:“见过四皇子。”
“谢将军,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齐修明眼睛里满是阴翳,他始终忘不了,前不久的日子,是那么的暗无天日。
他被谢家人欺负,遭受折磨,又送回盛京。
本以为要死了,没想到涅盘重生了。
谢孤宗神情自若道:“不知四皇子有什么事吗?”
齐修明环顾四周,随后,走到他身边,低头一字一顿道:“我是来纳妾的。”
谢孤宗立马道:“这里是谢府,不是什么婚姻府。”
齐修明双手背在身后,在院子里逛了逛,自顾自走进前厅,坐在主位上,翘起二郎腿,嫌弃地